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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懷孕?男人女人。。。唉,連耳根都要燒起來了。

“我給格格開的涼藥,格格沒喝?”他言辭裡頗有責備之意,要知道懷孕對於格格如今的身體無異於是埋下隱憂。本就不濟的身子如何可以再承擔一個孩子的汲取。他百般辛苦只為護住她的性命,他不氣她的不知報恩,只怨她對自己身體的不知珍惜。

敏梅搖了搖頭,確實沒喝,她也不想隱瞞。她自然知道管戎是擔心她,也不對他的惡言惡語感到介意,反而覺得感動。若論實際,她和管戎非親非故,不過是這幾年的相伴,他們卻已經親如手足。他為她做的那些,她一直銘記於心。

手攬在腹部,她說不清楚知道孩子在自己腹中那一刻的複雜情緒。確實她是可以避免孩子的到來,可是她卻故意忽略了。

管戎看著她面露慈光,只能興嘆。如今孩子已經在她腹中超過三月,若要強行落胎,便是要了她的命。只是先不說她能不能熬過這孕期,生產時要經歷的,卻也足以要了她的命。他已經於多日前飛鴿傳書給師傅,奈何卻一直音信全無,石沉大海。師傅遠遊他方,去尋找治癒格格心疾的良方,找不到,若真到了生產之時,他卻沒有把握自己的這些醫術可以救得格格一命。定定看著敏梅,只覺心痛,格格何苦啊。。。

“貴妃還好嗎?”她閒閒的問,原意只是想要打破這一刻的冷凝氣氛。

“不太好。”管戎實話實說。“我隨伺幾月下來,孩子一直脈象不穩。那紅花是隨著呼吸深入骨髓,比穿腸而過,更加深入幾分。再加上又是懷孕初期,胎型尚未定穩之時。孩子雖可生下,卻不一定能活過歲餘。。。”

敏梅聽了,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其實一早就預計了這個結果,只是當時一直自我安慰或者還有救,如今看來還是無力迴天。先不想那皇貴妃是何等傷心,她眼前關注的只是管戎。當日皇帝哥哥答應她的要求就多有閃爍,如果那皇嗣生下後真出了什麼問題,難保不會遷怒於管戎。那是皇帝啊,要殺一個人,編排罪行,何患無辭。

她皺了皺眉,對管戎說:“管戎,若有一天真遇著危險,我知道你定能保自己的安全,到時你不要再顧忌於我。”這四年,她一直拖累於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何德何能,得他忠心於此。

管戎逆光垂手而立,光照下頎長的身形在地面拖出狹長的影子,那異常挺直的背脊和緊繃的肩膀顯示出他暗暗壓抑住的激Dong情緒。

“格格。”他開口,聲音竟然有幾分嘶啞。“格格從未問過管戎究竟從何而來。”

敏梅微笑“你不是皇奶奶指派給我的護衛嗎?”她是從未問過,只覺得各人都有各人的秘密,同床共枕的人尚不能事事坦誠,她又怎能要求管戎對自己全盤交待呢。

“管戎祖上幾代皆是牧民。”他的眼光灼灼看她。“和格格一樣,來自草原。”

她微微一僵,抬頭看他。

“格格可願意聽聽管戎的故事?”

正文 第五十三節 因果

敏梅點點頭,隱約覺得管戎的故事必然與自己還有一段淵源。

管戎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神色複雜難當,似痛苦又似恐懼。“皇上登基五年,那年,草原上流行瘟疫,病情散播得非常迅速,人和牲口,幾乎大半都染上,牧民醫治疾病大都依靠薩滿,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一夕之間,便已經是暴骨盈野。”那畫面如今再回想,仍然讓這錚錚男兒覺得膽寒。“患者最開始與常人並無二異,所以難以防範,待到二十日後發現,便已經是必死之人。”

敏梅心中微微一頓,那年也是她失卻父母,和允承淪為孤兒的一年。確實如此,大疫來臨,牧民只信巫師不信大夫,幾經延誤,原本可以控制得當的疫情便以飛快的速度擴散到整個草原。阿瑪為此心痛不已,帶著額娘幾經遊走於疫區,只望能說服還未感染的人提早預防。

“朝廷入關那年,京城也是大疫,繁花似錦的北京城被咳咳不止的疫情弄得幾乎成了一座鬼城。因而對於這樣流傳性極高的病症尤為恐懼。”管戎接著說:“太皇太后明斷,撥了一筆專款用於治理疫情。意圖在於埋了人畜屍首,把患病的人集中起來治療,分發藥材讓未得病的得以防範。牧民生活並不集中,瘟疫靠接觸傳染,若能有效隔離,必能妥善控制。”

頓了頓,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陰沉。“奈何派下的貪官汙吏,旗人宗親卻把賑災錢糧私吞分食了。怕不好向皇上,太皇太后交待,也怕疫情再擴散,就將牧民們全都趕至他們的包圍圈裡,不論健康的,還是患病的都死死囚困於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