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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三)

景不長,債務還清以後,何建的尾巴就慢慢地夾不住了。

起初只是小賭,藉著下山辦事的由頭,和寨裡的兄弟在街角玩點骰子,輸贏都是小數目。後來賭癮發了,便進了賭坊,少則一天,多則半個月。

事情捅到危懷風面前的時候,已是半年後。那天,角天同危懷風一塊去餘家當鋪當東西,意外得知裴大磊闖入天巖縣撒野一事。回來以後,角天翻看輪值名冊,才發現這些天在天巖縣裡放哨的人全是何建。本來,寨裡的制度是一人去天巖縣裡輪值一天,可有些人犯懶,不想下山,何建便主動攬了這活兒,下山以後,一頭扎進賭坊裡,以至於裴大磊在縣城裡鬧了事,寨裡依然半點不知。

“那天以後,何建就一直沒影兒,連少爺和少夫人大婚都沒回來。我原本還以為那廝是知曉犯了大錯,不敢回來,索性拋妻棄子跑了,眼下看來,八成是賭到現在才回神呢!”

角天往崗樓走,說起何建的事,憤憤不平。岑雪聽了一路,心裡也不齒,及至崗樓前一看,寨口已圍了烏泱泱的人群。

有哭泣聲從嘈雜的議論聲裡傳來,是李氏拽著一鼻青臉腫的男人在哭訴。

“你怎麼才知道回來!你不是答應過大當家不再賭了嗎?!你現在弄成這樣,叫我和婉婉怎麼活啊!……”

李氏面前,跪著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方臉長鼻,模樣挺周正,然而眼神閃躲,臉色不耐,想來便是何建了。

“你怕什麼?大當家疼婉婉,他一定會幫我!快別哭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哭喪一樣,不嫌丟人嗎?!”

何建埋低頭,耳根臊紅,李氏聽了這句,痛心地打了他一下,哭聲更悲慘。何建斜著身體躲避她,罵聲也更高。

後面站著十來個凶神惡煞的漢子,看模樣,應是賭坊裡派來的打手,當頭那人下巴一擺,立刻便來了兩個人拽開李氏,用麻繩把李氏和婉婉一塊綁了。

“婉婉!”李氏掙扎著,聽見婉婉“啊啊”的喊叫,急得差點失聲。

人群后方傳來一聲冷喝:“放開她們!”

“是少夫人!少夫人來了!”

眾人齊刷刷往外讓開一條道,岑雪在角天和春草、夏花的簇擁下走出來,衣袂帶風,眉眼冷厲。當頭那打手微微一怔,先是被岑雪的容色所驚,回神後才道:“你便是危懷風剛過門的媳婦兒?”

岑雪不語,何建大聲道:“是!大夥都叫她少夫人,她就是大當家的媳婦兒!”

領頭若有所思,看岑雪的眼神少了分厲色:“叫危懷風出來。男人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女人管。”

岑雪道:“既是男人的事情,你綁她們做什麼?”

領頭看了何建妻女一眼,略微尷尬,解釋道:“她男人欠了源記賭坊半年的債,如今還不上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