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殿前充滿了少女的嬌喝聲和兵器清脆的撞擊聲。
“何人如此喧譁......”
這時,殿內傳來了一聲男子的冷叱聲,殿門隨即推開。
華貴優雅的身姿顯露而出。
公子穿面沉如水地出現在殿前。
“止!”凌厲的鳳眸輕輕一睥,頓時殺伐之氣如實質般的劍芒懾住殿前的所有人。
“諾!主公。”毫無猶豫的劍客們同時將劍一收,異口同聲聲音洪亮地躬身叉手道。
雖只有幾名劍客,其整齊劃一的吶喊聲,氣勢卻決不弱於數十人的吶喊聲。
如此鐵血,如此氣勢如虹......
只有見過血的沙場驍兵才有如此般懾人心魄的氣勢......
那群執劍的宮女哪有上過沙場,立即被這般鐵血的氣勢震懾住,不由臉色慘白、兩股戰戰,這劍無論如何都舉不起來了。
那秦十二公主更是花容失色,張著小嘴站在原地,這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公子穿有如此懾人的冷冽......
“公子……啊不!夫……君,好男不跟女鬥,且放過她們。”一位紅裳女子提著裙裾翩然而出,神情中嫵媚而又慵懶。
那懾人的公子穿頓時整個人柔和起來,凌厲的鳳眸同時也盛起一彎如水般的柔情,側轉過身便摟著紅裳女子深情款款地道:“阿嫵,你說放過,穿便放過……”
她便是謝姬口中的那妖媚惑人如妲已般的嫵姬……秦十二公主瞅著這你儂我儂的互動場面,頓時心口酸酸。
“咄!你便是嫵姬……”秦十二公主用馬鞭直指著孟嫵嬌喝:“果然妖嫵……公子穿定乃你所惑。”
“哼!”立即,公子穿一扭頭,睨著她,玉鼻輕哼一聲,那柔情似水的鳳眸頓時又如寒冰般冷冽起來,“十二公主,待你回秦宮後,便告之公子楠,我趙國公子穿即刻搬出此院。”
“君不可!”聞迅而來的公子楠急衝衝地衝過來,遠遠地便高舉著右手大聲喊道。
喘著氣待站定,“楠這廂賠罪矣!”公子楠朝著公子穿抱歉地欠了欠身,便從袖中摸出一塊青銅銘牌,誠摯將它遞給公子穿,便道:“衡楠院已歸君,從此已非楠之院矣。”
眼眸稍斂厲色,公子穿並未立刻接下,清冷地拒道:“無功不受祿,君何必如此。”
“不為其他,只為賠罪!若是君再拒,便乃不諒楠也。” 公子楠保持姿態,“楠只求與君相交。”
公子楠就是看好公子穿,他以為以公子穿之能,觀其身邊個個皆有佐主大才,現雖四處流亡,但他日必將龍歸大海,趙王之位非他莫屬。
趙國乃遠方大國,與秦國相隔韓魏兩國,遠交近攻,秦國與趙國素敵對已久,公子楠以為與趙交好,得已結盟。便少了位隨時會與你相持與戰場的強敵,反而爭得一強援,這樣更利於秦國一心一意攻打周邊小國擴充套件版圖。
如果這一切如他所願設計而成,那便可讓他這位秦國公子更為順利的成為下一任秦王增添至關重要的砝碼。
等人顯赫時來結交,不如其落魄時相折交。
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好!
所以,公子楠屢番向公子穿伸出橄欖枝,只求互為友朋,以此化解將來秦趙宿敵之怨。
其他徐徐圖之……
“阿兄,趙人欺我。”贏盈指了指周圍的趙人,最後指尖停指在公子穿的方向,“他……他……還有他與他那個如妲已般的婦人。”
十二公主仰著小臉,嘟著小嘴,如往常一般似嗔似控訴般的向著她的阿兄道,她以為阿兄不瞭解情況,一定是沒有看清楚是她與趙人發生衝突。
“十二妹,此乃穿兄之居處,你怎可如此莽撞?還不謝過穿兄不計較之情。”公子楠瞪了十二公主一眼,輕叱道。
口中雖責著十二公主,但闖宅行兇如此大過卻以莽撞之名輕輕責過而已,同時還提醒著公子穿看著他的情面,輕輕放過自己這個不懂事的王妹。
畢竟自己的王妹,公子楠想著還是儘量維護。
然十二公主卻不能理解還覺得很委屈,明明是素寵她的阿兄好不好,這竟屢次向著那些趙人說話,還要她好好謝謝那些朝她刀劍相向的趙人。
這讓她這位素來嬌寵恃物的秦國公主情以何堪……而且還直呼她十二妹,不再是區別於其她庶公主的呢稱——盈妹了……
當即眼圈一紅,恨恨地一跺腳,撇下那些持劍的宮女鷹衛,轉身就掩面落淚而急衝出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