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考四書五經九本書的內容,註解也只用朱熹的)
……
然而,時間又這麼著過去了一個時辰,讓馬德火大的壯漢級考生依然沒有動筆。
“喂,時辰快到了,還寫不寫了,不寫就交了吧?”
馬德終於忍不住了,示意監卒上前敲了敲那傢伙的桌子。
“請大人稍等,稍等……學生正在想。”壯漢考生起身,對監卒彎腰拱手求情道。
“你還有一道題沒動筆呢,只剩下一個時辰了,你還能寫什麼啊?”馬德皺著眉頭,忍著怒氣,質問這個死鑽牛角尖的考生。
“十年寒窗,盡在此科,權請大人多給一些時間,學生謝過大人……”這名考生雖然壯碩的出了頭,可是,渾身上下實在是找不出半點兒彪悍的氣息,話說得苦巴巴的,讓馬德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逼良為娼。
“得得得,你還是快點兒吧……”
……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壯漢終於動筆了……可是,這個時候,離交卷的時間只剩下了半個時辰。
……
“梆!”
梆子一響!
子時到。
“時辰已到,各房考生交卷啦……”
聲音雖然喊的挺響,可是,如今全貢院只剩下了一名考生,這麼響的喊聲實在是有些多餘。
“交卷啦!”
馬德穿上官服,走到那壯漢考生的考房間,一本正經地說道。同時,他還朝這考生的桌子上掃視了一下,心中暗暗發爽,“早說放棄了吧,才寫半張紙有個屁用……”
“大人還請稍等,學生還沒寫完……”
“你想寫到什麼時候?時辰到了……”陪著馬德呆在考監裡的幾個監卒也是十分不悅,雖說這幾天餉錢加倍,可是,這日子也實在是難過的很,可如今時間已經到了,居然還有人在拖。
“大人,學生愚魯,僥倖得以入試京闈,望大人莫要催促,以全學生之功……”壯漢考生又說道。
“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兒?既然自知愚魯,難以取得成績,就早早交卷吧,怎麼還拖上癮了?”馬德不悅道。
“大人,皇榜未發,安知何人高中?何人名落孫山?學生不求有他,只求能全力一試,還望大人成全!……”壯漢考生求道。
“少羅嗦!何時交卷都是制度,怎麼能因你一人而改?還不快快交卷!”一名監卒喝道,上前就要搶下試卷。
“諸位大人!”壯漢考生並沒有護著自己的卷子,只是突然跪倒在地,涕淚橫流求情說:“畢生之業,在此一朝,還請諸位大人不要催促,以成鄙人功名。”說完,便深深的叩下了頭去。
“你……你長這麼大個子,怎麼……你還算不算男人?”馬等又怒又急,同時也對這個壯漢考生多了一些同情。也是,現在參加科考的還真不是容易,既要走遠路到北京來,還要一連呆在考房裡好幾天,確實挺難的。尤其是這個考生一米九多大個兒,如今卻跪倒在他面前,這種“實誠”勁兒還真讓他有些不忍心摧促了。
“喂,這時間……可不可以拖?”終於,馬德的同情心佔了上風,他向監卒問道。
“這個……有過先例,可以拖一會兒,可是……”監卒當然知道馬德是什麼身份,這位大人不是禮部官員,也不是正宗的監考官,那是主考官高大人從皇上身邊“請調”過來的,既然人家來打“義工”的都同意加班了,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麼了。
“那就好!”馬德點了點頭,朝壯漢考生說道:“寫吧,快點兒……”
“謝大人!”大喜地叩了一個頭,壯漢考生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又不緊不慢地回到座位上,不緊不慢的整了整衣服,不緊不慢地地重新寫了起來。——馬德看了差點兒氣得吐血。
“這是什麼人啊?”他心中大嚎!
……
一更天!
“地字九號考監還沒有交卷!”副主考馬齊和陳元龍坐在貢院的大堂兩側,對著正中的高士奇稟報道。
“誰在監考?”雖說是輪換著來的,可高士奇和另兩位副主考都是頭一次主持科舉,興奮之下,又怕出什麼事,所以,基本上都是一連幾天不眠不休,三個人頂著六隻熊貓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陣好笑。
“好像是馬德馬大人……”陳元龍說道。
“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這都拖了一個時辰了!……”馬齊說道。
“……還是等等吧,考監既然未開,就不能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