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團金綠色的禁法,拍在白袍人的臉上。”
邵靶星問:“白袍子死了?”
“沒有。”
蟲師突然沉默了下來,表情罕見的迷茫了一絲。
“那個白袍子……張開嘴,咬在了藍袍子的手上,從袖子裡掏出來了一把很巨大的斧子,砍斷了藍袍子的半個脖子。”
邵靶星明白了。
那倆人是在同一時間選擇了示敵以弱,靠近對方,擺出了一副和談的架勢。
但緊接著,他們又同時翻臉,以最卑鄙無恥的角度出手,試圖一擊致命。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啊這是?
“那是藍袍子死了?”
“也沒,脖子接上了。”
蟲師安靜了一會兒,吸了口氣。
“他倆又握手了。”
“啊?”
邵靶星略有茫然,果不其然,他再一次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在某個方面,長生弟子很少讓人失望。
許久之後,秘境裡接連不斷的轟鳴聲終於結束了。
邵靶星沒再問蟲師任何問題,因為沒有意義。
誰也沒辦法預測,那兩個凶神的戰鬥到底會發生什麼,走向怎樣的結局。
但過了一會兒,中年蟲師突然扭過頭,看向了某個方向的母巢入口。
平原上多出了一個人影。
白衣飄飄,閒庭信步的走了過來。
蘇新年看著遍地的蟲屍軀殼嘖嘖稱奇,步伐輕緩的走到了巨大蟲樹下,對樹下的兩個人笑了笑。
“兩位怎麼稱呼?”
“晚輩邵靶星。”
“蟲師。”
“哦?”
蘇新年眼神一動,把目光放在了中年蟲師的臉上,準確的說……是他額頭的那枚青金色符號。
“道友你生前是蟲族的?”
“嗯。”
蟲師注意到了蘇新年口中的生前二字,但並不在意。
“這麼巧啊?”
蘇新年很輕飄自然的說出了一句話。
“我剛剛還遇到了神農世家的帝子,沒記錯,他滅了你們整個蟲族吧?”
邵靶星一僵,表情古怪了起來。
那個神農執事惹過不少禍啊,到處都是仇人。
中年蟲師卻無慾無念的輕點了下頭,彷彿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一樣,看淡了仇怨,放下了上一世的因果糾纏。
“前塵往事一捧黃土,仇恨是鎖牢,走不出的也只是心裡的執念而已。”
蘇新年聽聞此言,表情一肅,頗為真摯佩服的看著大師風範的中年蟲師。
“這樣啊,大師……我還在想法子弄死神農,不知道大師有沒有興趣摻一手。”
蟲師閉口抬眼,面無波瀾:“算我一個。”
要不是真的打不過,誰會願意放下屠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