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逸銘還能好好地答話,說:“沒事……沒事……”可高奕瑄扶他到床上的時候,意識就不那麼清醒了。
平時看起來半句話都不願多說的人,喝了酒,語速之快,讓高奕瑄都招架不住。他把自己幾百種製毒的配方,沒有半點停頓地全部背出來。
高奕瑄無奈,只得不斷地說:“你醉了……躺下休息會兒吧……”
逸銘終於背累了,被高奕瑄架到床上。平時看起來半點感情都沒有的人,酒後顯真情。抱住高奕瑄的脖子,一言不發。高奕瑄以為他睡著了,想把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卻不想逸銘力氣還不小,緊緊抱住高奕瑄,在他耳邊啜泣起來,還一邊說:“你喜歡製毒的公子,我就學制毒,現在連周國大司馬都重用我,你卻還是不理我……沐涯,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嗎?我明明那麼努力……”
高奕瑄也不知道他說的誰,好在逸銘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哭了一會兒,就鬆開高奕瑄躺床上睡著了。
宇文執在自己屋子裡等了一夜,也沒等到逸銘,心想他肯定失敗了。偷偷跑到洛水謝去看了看,只看到高奕瑄正在照顧醉酒的逸銘。宇文執嘆了口氣,這種事交給逸銘,根本就是個錯誤。想來有幾天沒見全遠祺了,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從洛水謝下來,就去了全遠祺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逸銘猛然醒過來,知道自己壞事了。終於還是覺得宇文執最初想的給高奕瑄下囘藥是最好的辦法。急急忙忙跑去自己的屋子,找到一個小紅瓶,送到宇文執面前。宇文執看都不看他,只盯著小瓶子冷冷地問:“這是什麼?”
“這個叫離愁,據說是最毒的媚藥,我從一個姓程的朋友那裡要來的,我沒用過,只聽說藥效很強,小心使用。”逸銘也不多解釋昨晚的事,送了藥,轉身要走,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對宇文執說:“你用完了記得把小瓶子還給我。”
“知道了。”宇文執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心想,早就用這招不就好了?
到了吃飯的時間,宇文執叫人做好了飯送到洛水謝。說自己有點事沒忙完,一會兒就過來。宇文執很少不陪高奕瑄吃飯,看著豐富的菜色,高奕瑄有些懷疑。想到宇文執兩次都沒有成功,會不會這次會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招。
想起昨天晚上逸銘背的製毒方子來,高奕瑄有點緊張,逸銘是個製毒高手,若真是下毒,定是無色無味,高奕瑄是不會看出來的。高奕瑄想想,在長安已經待了有些時日了,雖前些日子給鄭遠汐寄了信,讓他不要擔心,但是信一去便沒了迴音。
待在大司馬府,很閒適,卻不想繼續下去。華羽先現在是怎樣都不知道,陳國盯著齊國,虎視眈眈,如果被陳國人發現高奕瑄不在齊國,必然會趁機進攻。現在華羽先上不了戰場,如果只有容成耀一個人的話,凶多吉少,齊國一丟就是兩員大將。
高奕瑄看看滿滿一桌的菜,想著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根本什麼都得不到。一味地躲避也不是辦法,與其在這裡享受安逸,掛心齊國,還不如回國抗敵。
宇文執滿心歡喜來到洛水謝的時候,早就人去樓空。看著動都沒動的筷子。大吼一聲:“來人吶!”幾個下人匆匆跑來。宇文執怒道:“通知全遠祺,叫他帶兵去把六爺給我抓回來!”
“是。”
鄭遠汐悄悄來到容成耀府上,見到容成耀之後,跪倒在地道:“容成將軍,求您救救我家王爺吧。”容成耀忙把鄭遠汐扶起來,問怎麼回事。
“周國的宇文執把王爺虜到長安去了,已經有兩個月了!”鄭遠汐邊說邊忍不住落淚,“王爺來信告訴我,他被關在周國的大司馬府,好在宇文執並沒有折磨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爺為了不讓我擔心才那麼寫的……我很擔心他,我想去周國找他。但是一個人又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才來求您……大將軍,求您了,求您幫幫我,救救王爺吧……”
容成耀扶鄭遠汐在椅子上坐下,安慰道:“你先彆著急,慢慢說,你說三弟給你寫信了?你帶了沒有?給我看下。”
鄭遠汐把高奕瑄寫來的信給容成耀看。信上就是說高奕瑄被宇文執關在大司馬府,但是很安全,也沒逼他做什麼事,叫鄭遠汐不要擔心。容成耀看完信之後,想了想說:“之前看宇文執對三弟的態度就有些不同於別人,宇文執以前既然救過三弟,應該不會輕易把他殺死。從這信的字跡來看,三弟應該是沒受什麼傷害。每一筆都很平穩。”
“然後呢?怎麼辦?如果我們不去救王爺,他是根本自己逃不出來啊。”鄭遠汐見容成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