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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帶著不到三歲的丫頭隨著去天津衛赴任了。而那小姐拿著那日從弟弟脖子上扯下來的護身符,日夜自責,她討厭自己懦弱,討厭自己虛偽,討厭自己看著那倒黴丫頭像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也不敢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兩條晶瑩的淚線從伯鳶的臉上垂下,她沒有擦,只聳聳肩,釋然的失笑,“原來這些年的拜佛,唸經,如素,都不如說一說來的暢快。”

伯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聰明的妹子,眼神比從前更為清明,“叔荊,你放心,待會兒我會去找爺爺說清楚。”

“用不著。”

伯鳶愣住了,呆呆的瞧著眼前那漫不經心的石猴子。

“介不過奏是個故事,聽聽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叔荊……”伯鳶的眼圈,紅了。

“哭嘛,待會兒出去,都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受不了她那酸幾樣兒,石猴子眼兒一橫,把那護身符丟在她面前,口氣放軟了幾分。

“回去上柱香吧。”

頓了頓,石猴子又道,“替我也上一柱。”

舒了一口氣,她朝天翻翻白眼兒,心裡唸叨著。

‘倒黴丫頭,就當你介大姐給你上的吧。’

卻說石猴子原本也沒打算怎麼著伯鳶,不過本著防人之心藉著這舊事敲打敲打她,卻不想這一‘李代桃僵’的釋懷,那伯鳶確是感動不已,那瞅她的眼神兒,就好像是讓她立馬兒把心掏出來都在所不惜,這拉著她的手是一陣流淚,什麼悔不當初,什麼無地自容,那種種的女兒家的軟話聽得石猴子耳朵直要爆炸,直到石猴子用一頓猛咳下了逐客令,這才了事。

待到下午,日頭斜釘房頭。

才從外頭折騰回來的穀子,手上顛兒著一包東西,哼著小曲兒,一瘸一拐的回了院子,才一進門兒就跟那四仰八叉靠在炕塌上的石猴子是吧啦吧啦說個沒完。

“到這正陽門兒外才覺得這叫京城!那字號,一個兒攢一個兒,熱鬧著呢,哪像咱們內城,連個生意也不讓做,盡是一些玩鳥兒遛狗的八旗子弟,忒沒勁!”

“呦,介出去轉悠一圈兒都打上京腔兒了~”石猴子拍著腿兒,逗著哏兒,“咋,咱八旗子弟不好,嘛好?酸秀才奏好?”

“唉,你!”穀子倏的臉兒紅了,“你還甭不講理,要不是為了救你,我用得著做那些滿大街拉男人的孟浪事兒麼!”

石猴子哧哧一樂,“我嘛時候提那陸千卷的名兒了?你介是此地無銀,思春了。”

“誒!”穀子氣的直跺腳,沒好氣兒的把手裡那包東西砸到石猴子懷裡,“愛吃不吃!”

嘿!她說嘛了,酸成這樣兒!

石猴子擠擠眼兒,一層層拆開那油紙包,一股子豆腥味兒飄出來。

居然是她最討厭的綠豆糕。

嫌惡的撇到一邊兒,石猴子撇撇嘴,挑道,“為嘛不買薩其馬。”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穀子把那綠豆糕又揀回來塞她手裡,瞠著小釦眼兒,掐著腰,一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的表情數落著,“我說昨兒晚上吃了一盤子螃蟹,起了這一臉疹子,現在不吃點兒東西解解毒,還就這麼掛著啊!跟那芝麻餅似的,你受得了,我看著還鬧眼睛呢!”

“嘛呀,跟個把家虎似的。”猴子悻悻的揀了一塊兒綠豆糕,跟吃毒藥似的一口塞到嘴裡,那臉皺的,恨不得五官都攢在一堆兒,壓根兒沒嚼幾口,就囫圇下了肚,待又喝了口水一壓,那憋在嗓子眼的綠豆糕像是被水發了似的,一口氣兒提不上來給她憋那兒了。

“我說你到是慢點兒啊!”穀子趕忙跪塌上給她順著,石猴子是一陣猛咳。

好半晌,才停下來,操著那啞的不成的嗓子,費勁的說了聲兒,“水——”

穀子連著給她倒了兩杯,待她喝完抹嘴的時候,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誒,我說你這猴精兒,昨兒不是隻讓我準備螃蟹和找一小產的婦人麼?你什麼時候又揹著我多留了一手?”

石猴子咳的有氣無力的道,“我留嘛了?”

“嗓子啊!”穀子道,“我原本還怕只擋住臉,那豐生萬一認出你動靜兒咋辦,誰知道你這猴精兒一張嘴,就是個啞嗓子,嘿,精到骨縫了你!”穀子一臉興奮,“快說說,咋弄的?”

石猴子瞥了一眼那床旁案几上的琉璃茶盞,“早上就喝了一小口那個,就介樣兒了。”

“什麼藥啊!這麼厲害!”穀子攢著滿心好奇。

石猴子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