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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沒正形兒的八旗紈絝子弟幫兒。

“誒!我就不信我這晚上就贏不了一次!”說話的是一膚色黝黑的粗獷俊男,這會兒臉正一腳踩著凳子,擼胳膊挽袖子的伸出了遒筋突起的右手。

他就不信了邪了,但說這七爺兒划拳是這京中一霸,可這一晚上接連一個時辰了,咋能一次都不失手?

再說了,這七爺兒從來酒量不成,現在早已經喝的高到了頂,不可能就一路常勝!

“我說精衛,你千萬別想著咱七爺兒喝多了就有你美的,我阿克敦今兒這話就撂這,甭管再來幾個時辰,你要是能從咱七爺兒拳頭底下跑出去一局,我阿克敦以後就給你當孫子使喚!”用那比女人還精細的手啪啪拍拍著胸脯,阿克敦瞟著一雙狐狸眼,一派老神在在的給眼神兒早就醉的不知道飄哪兒去的延珏扇著扇子。

話說,您瞧見過閉眼睛也能划拳的人沒?

誒,咱七爺兒就是這頭一號兒,才剛幾個時辰的輪番敬酒,原本酒量不咋地的他那三魂七魄早就不知道跟哪個神仙下棋去了,若不是這些個吃酒行令他成日耍,早就一墜腦袋砸桌子,找魂兒去了。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三星高照!四季發財……”

瞧瞧,這小半個時辰又過去了,那察哈爾精衛還一局都沒勝過,可延珏卻是比劃乏了,他到沒多說話,只是那橫了一晚上的那倆劍眉往鼻樑中間那麼一插,再也沒人兒再敢比劃了。

局散,大夥兒扛著延珏回新房的時候,阿克敦一臉賤笑的損著臉越發紫的精衛,“我說你這人,願賭他就得服輸,輸不起就黑臉這事兒,嘿,忒沒勁,知道不?”

精衛也是個不扛激的主兒,一股子蠻勁兒揪起阿克敦的脖領子,“不行,再賭,這回我跟你賭!輸了的要給贏了的當一年孫子!”

“賭就賭,誰怕誰!就是這大半夜的咱賭啥?”

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窗子上的大紅喜字兒,精衛道,“就賭待會兒七爺兒和嫂子是誰先撲了誰!”

“誒,這個有意思!我也下注!就賭咱七爺兒先撲!”

“我也下注!”

“也參我一個!”

阿克敦還沒開口,這等著鬧洞房都等困了的大夥兒一下讓這點子給弄精神了,一個個的往上擁著起鬨。

“那我也賭七爺兒……”話才說一半兒,阿克敦就只覺得後脊樑骨一陣發涼,壓根兒不用抬頭,他就知道那帶著酒味兒的冰劍從哪兒射出來,於是,他倆條秀氣的眉毛一耷拉,只好違心的道,“成吧,我賭新嫂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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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紈絝風情遭嫌棄 洞房花燭變爆竹

且說那眾人酒罈子泡出了興致,拿咱這七爺兒和新媳婦兒的洞房花燭做了賭後,那是一個挨著一個扒在那新房的窗下,像那菜園子裡的一整溜兒的蘿蔔頭子似的,唾沫舔指頭,往窗戶紙上杵著那‘瞧戲’用的窟窿。

賭了七爺兒先的那些個想著,就算這七爺兒他是出了名兒的涼性人兒,可今兒這洞房花燭,美人在懷,但凡是個男人,他能忍得住這兔兒,才怪,今兒這賭,穩贏!

而那被逼下注的阿克敦可是滿面哀怨,但瞧那走路還讓酒醺的晃悠的七爺兒,只覺得手心滿是汗。

哎呦,我說七爺兒,您可繃住了!今兒可千萬別跌份兒啊!

嗝——

打了個酒嗝兒,揉揉混漿漿的腦袋,一把甩開扶著他那於得水,咱七爺兒推門而入。

“主子醉了,龍井伺候著!”於得水像往常一樣伸脖子嗷嘮著。

可那吩咐就像一山東大饅頭砸進了泥潭子,星繃兒的回聲都沒有!

但說咱七爺兒平日,入得哪個房哪個院兒,不是一窩蜂的奴才丫頭擁上來伺候著,何曾享受過這種冷落?

然——

隨著主僕二人進了裡間兒,那帶著濃濃天津味兒的風涼話順著小風兒那麼一飄,倆人兒瞬間都蝦米了。

“我說你介手插屁眼子裡了咋的,喝個水你自個兒不會到啊,介大半夜的,嗷嘮嗷嘮的叫嘛呀!”

這,這,這!

鐺鐺鐺鐺鐺,齊得隆冬嗆!

但見延珏那一雙狹長寒光眼兒瞬間瞠成了一杏兒,那酒勁霎時間散了一半,若不是窗戶上那些個‘窟窿’正瞧著,估摸眼麼前這畫面得直接讓他後腦勺子接地氣兒!

這主兒丫的竟然在他床上摳腳丫子!

滿室的大紅燈籠喜燭下的大紅合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