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攙著的穀子也客氣道,“庶福晉的氣色真真兒好多了。”
“嗨,今兒不是高興麼。”於得水邊應著邊打量著眼麼前的訥敏,但見她素面朝天,未貼首飾,額前幾縷碎髮,凌亂而隨意,許是連日調理的不錯,那向來蠟黃的面色竟也有了幾分紅潤。
“二位主子怎麼喝的恁多!”
當穀子和於得水分別架著一攤‘爛泥’下車的時候,只見一身披杏色狐狸領大氅的訥敏匆匆迎了上來,急道。
卻說時至戌時三刻,睿親王府門前,燈火連線。
……
……
“煩請公公,替僧格謝過七爺。”
在眾人一團懵懂的時候,又見僧格岱欽並不瞧於得水,而是瞥向那二位所乘之貼金轎攆,朗聲道。
“把這些樂戶帶下去。”
沒讀過多少書的堯武聽的是一頭霧水,他看向自家王爺,但瞧自家王爺斂了斂眸,半晌只笑著吩咐道。
什麼意思?
“宜絕橫拜,以塞覬覦之端。”
“七爺醉時可曾留下什麼話兒?”僧格岱欽狀似無意的問道,但瞧於得水揖的更深道,“王爺英明,我們主子醉時口中始終喃著——”
一旁的堯武一股子火兒竄起來橫眉瞪眼的看向那陽奉陰違的於得水,卻被僧格岱欽的眼神制止,他心知,恁是眼麼前的奴才膽子再大,也必是得主子授意。
嘿!不辦事你收什麼金子啊!
“奴才知王爺的意思,可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拂了二位主子的意思。”
眾人都盼著能離開這府邸,然——
許是他眼神不悅,又許是他臉上的疤過於猙獰,只一眼,便讓那些個官妓嚇的一個個的倒抽氣,也紛紛將求救的眼神拋向於得水。
“呦,王爺這不是折煞奴才麼……”於得水滿面為難,卻也沒有退還的意思,只擠眉弄眼的看著僧格岱欽,卻見他也不語,只背過手去,站的筆挺,微微皺眉瞥向那一眾花枝招展的女人。
是一錠金錁子。
說話間,又遞給了堯武一個眼神,但見堯武上前塞給了於得水什麼金光燦燦的東西。
“公公客氣,只是——”僧格岱欽頓頓,瞥向那府門中十餘美豔官妓後客氣的道,“這份大禮,在下受不起,勞煩公公帶回府上。”
“更深露重,恭請王爺留步。”
少時,一番神折騰後,今兒的一宴結束,當那醉的一塌糊塗的延珏與栽栽楞楞的小猴兒雙雙被扶上車時,只剩府上的總管於得水與換了一身長袍的僧格岱欽鞠道。
……
而此時,幾乎沒有人注意,那醉的一塌糊塗的散花天女,趁亂手疾眼快的摘了僧格岱欽腰上的那把蒙古剔,收到了那雪貂裘內裡。
院子裡的人連連驚呼,一時間每個人都亂了套了,扶人的扶人,拿手絹的拿手絹,給僧格岱欽解衣服的解衣服,整個院子的奴才都因七福晉那一口翻江倒胃的嘔吐而忙乎的團團亂轉。
“王爺!”
“福晉!”
“啊!”
一口‘天女散花’,但聽——
嘔——
卻說僧格岱欽晃神間,穀子等丫頭奴才已到身邊,一個個兒的臉變顏色的上前小心扶起那幾可謂爛醉如泥的石猴子,然,說時遲,那是快,就是那麼剛巧兒——
果不其然,醉便橫生妄想,醉便不能自正。
佛說,人於時間,喜飲酒醉,得三十六失。
素來討厭酒味兒的僧格岱欽,莫名的並不反感,甚至那充斥鼻端的味道里,他聞到了一種讓他迷失晃神的東西。
於是,趕在王府一幫丫頭奴才上前兒扶她之前,僧格岱欽一動沒動,目不斜視的任她搭在自個兒頭頂,過近的距離讓二人之間燻著她撥出來的濃濃酒氣,奇怪的是——
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如今這場合,他二人這般身份,這不合適。
他反射性的要去扶她,卻在沒碰到那雪貂裘時,收回了手。
“七福晉……”僧格岱欽知不合適忙要起身,然那額頭的逐漸受力讓他知道,若是這會兒他躲開,眼前的小猴兒絕對第一時間栽到地上。
但瞧這會兒那七福晉一腳踩在自家王爺旁的板凳兒上,腦袋向下一耷拉,那頭頂上梳得繁雜的‘牌坊’大的扇形冠幾乎砸在身形筆挺的自家王爺頭頂,那兩側的墜珠兒楞是給自家王爺剛毅黝黑的臉上刮出幾抹紅暈來。
素知這皇家的主子們各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