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馮滄溟厲聲厲色:“你就是穀風!”
“呵……”穀子笑笑,又瞄了一眼腳下的陸千卷,她一臉為難道:“怎麼這一個早上,人人都叫我穀風?奴才不過是奉了七福晉的命來瞧瞧老先生的身子,不料先是這陸大人說是做了個夢,夢見跟奴才生的一樣的人,愣是發狂抱著奴才,聲聲喚著穀風,這會子,又輪到老先生喚我穀風,真不知,我同那穀風,生的就當真這般像?”
陸千卷不可置信的看著穀子,看這這個到了這個時候仍舊護著自己的女子,他眼淚如泉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應該說不,他應該搖頭,應該說出所有事實,可他沒有,不只沒有,還不知不覺鬆開了抱著她腿的手。
而穀子則是舒緩了一口氣,笑道:“陸大人,您當真是認錯人了。”說罷,穀子要走,可見她一瘸一拐的步子,馮滄溟卻是一步未挪的擋在她的面前,怒喊了一聲,“來人,把這丫頭給我綁起來!”
兩個下人過來,卻聽穀子一聲喝道:“誰敢?!”那氣勢生生震住了那兩個奴才,他們不敢上前。
卻見穀子直視著馮滄溟,厲聲道:“我是七福晉的丫頭,若要綁我,先要問我主子願不願!”
她的一句話,徹頭徹尾的敲醒了馮滄溟,他憤恨的瞪了穀子許久,卻沒再命令綁她。
“既然馮老身子這般硬朗,那奴才便回去回了七福晉了,告辭。”
“……”馮滄溟氣的臉色煞白,卻說不出什麼。
而才邁出門檻的穀子,卻忽的又返身回來。
陸千卷呆若木雞的看著她,想她說些什麼,可又怕她說些什麼。
可穀子看也沒看他,只默不作聲的去揀了那滿地的幾塊碎玉殘片,像是揀著自己七零八落的心。
再出門時,她掂掂手中的碎玉道:“怕這些碎玉傷了兩位大人,奴才便帶走了。”
接著,她一瘸一拐的走出門,背影直挺,卻再未回頭。
……
不過半個時辰,當馮滄溟怒極的過來跟延珏要人時,婧雅急著來傳話,睡眼惺忪的石猴子,才一個激靈精神過來。
彼時聽著婧雅說了那些事兒時,她氣的一腳踹翻了臉盆兒,可當她問了一圈兒,院子裡的人,誰都說沒瞧見穀子時,她二話不說趿拉著鞋,喊了一聲:“都給我出去找,找不到人誰他媽也不行回來!”就衝出了院子,步履之急,連氅子都沒披一件。
一院子的人,如同那砸碎的玉一般,霎時濺得四處都是,人皆紛紛轉在府裡的各個角落,聲聲喚著:“穀子姑姑!”
而轉了一個院子又一個院子的小猴兒,急的手心都冒了汗。
“死丫頭,你他媽給我滾出來!”小猴兒中氣實足的罵著,她一顆心全部懸在穀子身上,甚至全然未曾察覺有人跟著她。
當匆匆行至花園處一個偏僻的池塘處,她翹著腳,望著那嶙峋怪石中可有人影子,卻不想——
一股大力從後背猛地一推——
撲通!
並不識水性的小猴兒落了水。
而此後許久,當水面的撲騰聲消失時。
那藏身於拐角處的果齊司渾嘆了一聲,低聲吩咐身邊的奴才。
“去吧,去宮裡回了皇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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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男。賤男…賤男……
第廿五回 精頑主後知後覺 猴食神再度回魂
夕陽西下,日月輪轉。
在七福晉失蹤的訊息傳到宮裡,皇上派了阿靈敖率禁衛軍到果府尋人後,這個晚上,果府註定是個無法消停的晚上。
諾大的府邸中,掌燈無數,數百人頭四下攢動,人人頭上布著冷汗,紛紛在整個府邸的各處仔細搜著,尋著,不放過一處細小,一處旮旯,可——
“回七爺……”阿靈敖皺眉搖頭,在第六次開口的時候,瞥見七爺那越來越沉的臉,這‘沒有’二字,他到底是說不出口。
“再搜。”一聲涼聲涼氣的吩咐,讓院子裡的人紛紛豎起了汗毛,彼時幾乎人人心中想著,若是今兒當真找不到七福晉,那——
“給我繼續搜!”阿靈敖一聲喝吩咐手下的禁衛,自己也提著燈籠四下找去。
“七爺,莫不如進屋侯著吧,初春寒涼,如今叔荊還不知出了什麼事兒,要是您再著了涼,這讓老夫心裡如何過得去啊!”果新滿面為難,苦口婆心的勸著那個幾個時辰不吃不喝,臉色凍的青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