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兒,沒說話兒。
穀子樂了,“你道是門兒清啊,莫不是你小時候也是這麼訓出來的?”
“呦,真不哭了。”穀子嘆道,茲聽一旁小猴兒道,“介窩裡扛槍的小耗子,她奏得介麼治,要不然,沒完。”
只見那烏布里竟真的抽搭著四處瞄著,見半個人沒有,竟真的抹乾淨眼淚兒,自個兒爬了起來。
不過片刻,茲聽外頭那動靜兒果真越來越小,穀子好奇趕忙上炕掀開窗子,趴縫兒一瞧——
“嘿——”穀子給氣的憋沒了話兒,卻也真巧——
“瞧給你急的。”猴子撓撓有些癢癢的人中,把吃的溜乾淨的蘋果核朝炕几上一丟,不著急不著慌的道,“放心吧,她待會兒瞧著嚎不來人,她才不帶給你嚎的。”
“那咱們也不能看著不是?!”穀子急道,“再說了,你就說這格格在我們這兒哭天搶地的,就是別的院兒沒聽見動靜兒,早晚也得讓咱們院子這些‘細作’給傳出去——”穀子指向舒玉所在的方向,又道,“那院子是誰?!那可是格格的親姨母,她這整天找還找不到咱們的事兒呢,若是今兒這事兒落了她的話柄,那又要好一番折騰了!”
“那又怎麼樣?”小猴兒翻翻眼兒,懶嗒嗒的掃掃她,“你以為誰說兩句就能哄好那刁鑽丫頭?”
“小爺兒!”穀子急的一跺腳,“就算二福晉才剛惱了格格,可怎麼說也是十指連心,要是知道這會兒在咱們院子裡這般待她,就算嘴上不說,可心裡必是有氣的啊!更何況,你沒聽人說,二爺兒有多疼這格格麼!”
“嘶——”小猴兒一橫眼兒,“坐那兒挑你的花樣兒。”
“我說小爺兒,您可真長心了,這格格哭的我這心都亂了,您還能吃下去呢。”穀子揉揉自個兒被哭的有些疼的頭,瞧著自家一臉悠哉的小爺兒,是好一陣搖頭嘆氣,半晌,還是做立難安的起了身兒,“不行,我還是出去哄哄吧……”
恁是嗓子難受,腦袋迷糊,烏布里仍是扯開嗓子可勁兒的嚎,直嚎的奴才們都於心不忍,偏生小猴兒像是失了聰似的坐在屋子裡頭吃著蘋果,瞧著穀子挑著賽巧‘代針’花樣兒。
於是乎,這堂堂寶親王府的大格格坐在這槐暖軒院子裡,連蹬腿兒待鬧,這一哭,就是兩刻,直哭的嗓子乾啞,連連咳嗽,可就像是跟小猴兒槓上了似的。
“讓她哭,誰也不許管她。”
結果小猴兒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大跌了眾人的眼睛。
但見自家福晉從樹上靈巧的竄下來,一院子奴才都像瞧見救星似的。
“主子,您瞧……”
卻說烏布里雖是七歲奶娃,可她也是一格格,誰也不幹上手真的去怎麼樣她,結果這一來二去,她三扒拉兩撲騰的,給這一院子的奴才弄的是麻了爪兒。
“滾!”
“滾開!別碰我!”
那烏布里竟來了那小孩兒撒潑的把式,倆胳膊胡亂的扒拉著,哭著大喊,“你們都是壞人,合著夥兒來欺負我!”
然——
“呦,格格!”奀子一聲驚呼,周遭的奴才們趕緊上去哄著。
雖沒摔著,可這一嚇,加之額娘剛才給的一巴掌,烏布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有幸,摔扁之前,會點兒拳腳的奀子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給她當了人體肉墊兒。
呦喂,烏布里著地了。
茲聽一聲尖叫——
“啊!”
這手甩的太早,樹杈兒上的她,還沒坐穩,接連身子晃悠兩下兒,失重的朝後一仰——
“別碰我,不用你假好心!”烏布里忿忿的吼著眼麼前咬牙切齒恨了幾個月的‘情敵’,然——
這稱呼小猴兒有點兒彆扭,更讓她沒瞧明白的是那小丫頭崽子眼神兒裡那各種膈應,更更讓她懵圈的是在她把這丫頭崽子才一拉上來,手就被狠狠的甩開。
“你是七嬸兒?!”
烏布里一聽,倏的睜開了眼!
主子?
小猴兒才要將她扯回來,卻聽這時,下頭的穀子和一縱奴才紛紛大喊,“主子,誰在上頭!”
她跑這兒嘛來了?
呦,這般刁鑽的小丫頭,竟舒舒的閨女。
“啊!”烏布里嚇的死死閉上眼睛,扯著嗓子大喊,“我是寶親王府的大格格,你要敢鬆手,我告訴七叔,保管你活不到明天!”
巴掌壓根兒沒砸到臉上,小手兒便被一扯,接著整個身子都被拎離樹幹半尺,只剩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