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真兒是一副精緻絕美的身子,肌理細膩,骨肉勻稱。
延珏抬眼兒瞧瞧,忽的起身走過去,在俯身猛地一傾的時候,只見那一直呼吸紛亂的婧雅腦子猛地甩向一邊,攢著眉頭緊緊咬著下唇。
“怎麼?不願?”延珏似笑非笑的在她耳邊吹著氣兒。
“……不……”婧雅連連搖頭,驚慌的要解釋,卻只聽那男聲忽的嗤道。
“放心,我也不願。”
身前陰影一晃不在,待婧雅平復呼吸後,只瞧那七爺早已坐回了凳兒上,那眉目間清冷的,哪裡有一分動情的樣子?
“爺……”婧雅緊攥的手,想要去解釋,然,還未曾開口,卻只聽延珏沉涼的道。
“你要的不過是我延珏側福晉的位份,我成全你這份體面,可前提是——”延珏頓了頓,抬眼兒陰冷的掃了掃那抱著臂膀的婧雅又道。
“有些事兒,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個兒心中有數。”
延珏並未直說,可如婧雅般精明,自是一點就透。
撿起地上的衣裳披上身後,婧雅屈膝恭順的道,“七爺放心,無論今時今日婧雅是何等位份,福晉永遠是我主子。”
“還算個聰明的。”延珏斂了斂眸,又道,“記住你說過的話。”
“是。”婧雅恭順的道,晃了晃越發昏沉的酒勁兒,咬了咬下唇,撿起了衣衫,利落的穿好,而後到延珏面前屈膝道。
“不打擾爺兒休息了,婧雅告退。”
“不必。”
聞此,婧雅怔楞了片刻,但見延珏起身朝門口兒走去,頭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話。
“今兒就睡這吧,知道明兒怎麼跟皇額娘說就是。”
嘭——
一聲關門聲,帶進來了一股子小風兒,那秋夜的涼意竄進了婧雅昏昏沉沉的腦子,她狠拍兩下自個兒的臉,從一旁的盒子裡掏出了一塊白絹。
利落的咬破了手指,塗在了那白絹之上。
而後,一聲長吁,鬆了一口氣。
……
好,婧雅這廂說到此,咱接著說咱七爺兒。
有得看官說了,呦喂,七爺兒這下去了咱小猴兒的屋兒吧!
嗨,我說,您想嘛呢!
既然咱七爺兒留了婧雅,自然是要給那宮裡頭手伸得老長的自個兒老孃一個假象兒,懵她一個面兒,換她一個消停,要不然那接二連三的那些個催子招數早早晚晚得給他煩死。
所以,咱七爺兒今兒哪房也沒去,打從出了屋兒,跟於得水說了一聲兒,就自個兒跑到了隔壁僧王府的小校場上,十八般武器換樣兒的耍了半宿。
您又問了,呦喂,咱七爺兒腦子有病吧,這家中嬌妻擺著晾著,自個兒大半夜的跑這兒耍劍來了,這,這,這不是正常男人啊!
嘿,您還真就說對了。
這延珏,他就真不是個正常男人,許是他雙手斷掌,天性喜歡那些烈性的東西,所以在他的腦袋裡,這些個冷冰冰刀槍弓劍從來都比女人招人稀罕。
當然,這硬氣話兒得說在那個烈貨沒出現在他生命中之前。
世上的姻緣,大多是月老胡亂系線兒,這運氣好的天王蓋地虎,這運氣不好的那寶塔還真不見得就陣的住那河妖。
延珏格路,小猴兒更加格路。
恁說,這女人自古善妒小性兒,您可曾瞧見這一號人物沒有?
“福晉請喝茶。”
‘圓房’的翌日,才從延珏屋裡出來,婧雅就按制來給這府中的女主子奉茶。
原本這滿屋子丫頭婆子奴才無一不等著這脾氣暴躁,嘴皮子尖酸的福晉給那婧雅小鞋兒穿,卻不曾想——
“好!好!”那炕塌上的小猴兒連連點頭,接過那茶水兒喝了一口,笑的那叫一個樂呵。
您問,這娃子傻吧?爺們兒都讓人給睡了,自個兒跟那兒笑嘛呢!
嗨,介真沒招兒啊,咱這腦子萬般精,唯缺一根弦兒的小猴兒滿腦子只想著一個一加一等於二的事兒——
管他丫的棒槌杵誰,反正她不疼,就成!
“傷好點兒沒?”小猴兒頭一回的‘和顏悅色’,直讓婧雅有些惶恐。
“回主子,無大礙了。”
“誒。”小猴兒煞有介事的道,“介傷了皮兒,可得好好養養。”
小猴兒扭頭吩咐道,“春禧,把二福晉送來的那去疤的膏脂通通拿來。”
半晌,小丫頭春禧用衣角兜著一堆小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