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把利刃在牛皮鼓上生生割開一刀,許是離的實在有些近,聽得小猴兒竟莫名其妙的覺得嗓子刺撓,與此同時,她爪子已經欠的把自個兒的喉嚨撓了個一片紅。
“怎麼著?我沒名字?”
“喂——”
這一個晚上接二連三匪夷所思的事,恁是她是塊冰,也被他捂化了一大半兒,再者說,便是沒有今夜,她一顆石頭心也早就在這廝面前化的一塌糊塗,只是她懶得自個兒攪和自個兒罷了。
當然,她雖有顆狼心,卻沒那隻狗肺。
“你他媽還真是沒白姓一回艾新覺羅,龍(聾)子龍(聾)孫!”小猴兒揚腦袋低吼著延珏,兩隻只著單襪的腳因為磚面襲來的寒涼來回跺著,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今兒晚上延珏所做的種種,僅憑她這一會兒對牛彈琴積攢的急火兒和麵前的那你天崩地裂,他漫不經心的死人臉,她真想抬腿兒拱起來斷他的後。
當小猴兒忿忿的甩開另一隻壓根兒讓她無法金雞獨立的花盆鞋後,延珏已經拿著那‘飛鏢鞋’杵在她的面前,蹙眉看著有些狼狽的她。
當然,沒有應聲的吃痛,即便延珏沒有回頭,只一抬手,便輕鬆的接住了那隻鞋。
“你他媽給我站住!”再不知道多少聲喂之後,小猴兒的耐心正式隨著肋骨處的岔氣兒終結,隨著這一嗓子吆喝,才被她摘下的花盆鞋一隻已經朝那失聰似的後腦勺飛了出去。
……
“喂!”
“喂!你走慢點兒不行啊!”
“喂!等等我!”
“喂!”
她就知道才剛的那些什麼伉儷情深都是做戲給別人看的,瞧瞧,就剩她們倆了,這廝又擺出這愛搭不希理的模樣兒!
不過有一點小猴兒知道,那臉肯定不像剛才在淳伽房裡那麼樂呵就是了,不然那一雙遠比她長出許多的大長腿也不至於倒騰的這般大步流星。
就像此刻踩著那蹩腳的花盆鞋噠噠噠的小碎步跟在延珏身後跑的小猴兒,恁是她剜瞎了眼,也瞧不出那背對她的一張俊臉是喜怒還是哀樂。
當然,人不是水,不是月光說照穿就照的穿的透明物事。
子夜的月光如鏡,把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拉的恁老長後,又撒下星星點點的銀絲,像是非要照穿誰與誰一般。
回宮的路上,於得水等一眾人等被小猴兒支開先行,兩道紅牆夾著的寂靜的石磚上,僅有一前一後兩雙步子。
第百六回 樹上鳥兒成雙對 夫妻雙雙把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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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就這些,早點,少點,先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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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這個體溫並不算滾燙的主兒,小猴兒莫名其妙的熱的發燙,眼睛也越來越沉,漸漸的她覺得自己好像飄在了一片雲上,軟綿綿,溫呼呼,很舒服,很放鬆。
介就夠了。
小猴兒不懂占卜,她看不透遠比她複雜許多的他,可有一點,她無比清楚,他為了替她解圍,點了婉姨和淳伽的營帳。
是就這般放過她了?或是壓根兒她說與不說都是廢話,他跟本就心如明鏡兒?
小猴兒深吸了一口氣兒,用臉蹭了蹭他的脖子,瞭然的又摟緊了幾分,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
“話可真多。”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姑且算是回應。
小猴兒不傻,除卻很多事,她精得很,她更明白揹著她的這個男人更是個人精兒,有些話,絕對不是忘了問,在他選擇不與她繼續鬧彆扭的時候,也許他跟本就不想問了。
走過了一道道的巷子,聽著那穩健的腳步聲和因為負重而淡淡加深的喘息,小猴兒吞嚥了一口心口窩兒漾出來的什麼,她攬緊了延珏那因為她的體溫而不在那般冰涼的脖子,側臉難得柔順的趴在他的頸窩處,輕聲的哼道:“延珏,你為嘛不問我?”
十六歲的她並不能清楚的洞明自己,可最直接的感覺她分得清,這一刻,遠比剛才萬樹園的死裡逃生讓她來的舒緩。
她想她今兒真是犯賤到底了,趴在這樣一個算不得溫暖的背脊上,聽著那她從前無比厭惡的幼稚的耍性子話,她那顆因為回憶往昔而變得大窟窿小眼兒的心口窩,竟一瞬間塞的滿滿的。
破天荒的,一張衛嘴子從不饒人的小猴兒竟吃了這記悶虧,不為別的,只為那真的久違的低低的笑。
“那你就不是東西。”延珏低低笑著,肩膀聳了幾下,心情明顯因為在她嘴上討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