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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同一時刻,他聽見了一個近在咫尺的手腳打滑聲音,彼時,他的背上已覆上了一個嬌軟的身子。

然而只片刻,隨著那進了院子的奴才的一聲‘假意’驚呼,“是大福晉!”

僧格岱欽沒有片刻猶疑的抓著繩子跳下去,只是在手腳撐開在井壁時,那不同於才剛溫軟的觸覺,讓他心生失落。

“你先下去!”

利落的轉著轆轤,把井繩放到最後一匝,小猴兒眼珠兒瞪大狠叨叨的朝僧格岱欽說道。

那是一口井,一口並不算寬的井。

衚衕口的最角落裡,月光照不到,可那陰暗的逼仄的地兒藉著周遭的餘光,也瞧得出著隱約的輪廓。

又一聲氣急敗壞的低喝,僧格岱欽只感覺一隻軟軟的手有扯著他往一邊兒走,他沒來得及想合適不合適,手已經先與腦子一步反握住了她。

“跟我來!”

昏迷的是大福晉,他是僧王,跳腳的小猴兒是七福晉,恁是任何一種組合,都是一個不甚和諧的拼盤兒。

那不遠處的步子越來越近,近到若此時他二人不顧一切跑出園子,也絕對會立馬被抓個現型的距離。

“那煩請女俠指點一二。”僧格岱欽揖拳的時候,話語輕佻而帶著笑意,也許沒遇見她,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有如此輕佻的一面。

“笑個屁!”小猴兒揉著自個兒因為跳房頭蹲的發麻的腿,死死剜了這大石頭塊子一眼,“真他媽沒長心。”

僧格岱欽知道這會兒笑萬分不合時宜,可莫名的,瞧著這抱著腿兒在月下跳腳的丫頭,他還是扯起了嘴兒,哧哧的笑了起來。

“我說你傻吧!嘛時候了,還他媽跟介戳腿兒呢!”房頂上傳來一天津味兒的嬌聲兒,等僧格岱欽轉過來時,那帶著酒味兒的人兒已經跳到了他的面前。

“大爺兒,我瞧見福晉往這邊兒去了。”門口兒的聲音越來越近,僧格岱欽的眉頭越來越緊,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就在他將烏林珠抱起來放在門口的長條凳上,完全準備吃這個悶虧的當下——

他抬頭環視四周,卻發現,周遭只有耳房一間,卻是跟本就是死衚衕一個!

若是這般被人瞧見,縱是他有一百張口也說不清丁點兒。

不好,中計了!

然緊接著的那不遠處稀稀落落的倉促步子,僧格岱欽眉頭擰緊——

他沒注意身後離的很遠的紅霞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只是當他扶起那個昏倒在地的烏林珠,聞到那蒙汗藥時,他皺了皺眉,一股子多年征戰的敏銳告訴他,形式不對。

可他僧格岱欽畢竟擅長的是刀槍,刀槍雖鋒利可都是直來直往的扎,恁是刀刀見血也是熱的,而這京城中更多的勾子,表面看處處圓滑,可那回彎處藏著的,都是勾人腸肚的狠戾。

來的路上他在想,若是敘舊,尚且罷了,若是勸說,他必調頭就走,不為別的,說他英雄氣短也好,匹夫之念也罷,有些關係,恁它過去與否,他不想扯上這些複雜。

秋獮在即,僧格岱欽知道自己的價值,以他如今在蒙古外藩的威望,便是一句話,就是所有蒙古人的支援。

僧格岱欽始終與紅霞離了幾步,便是他一小認得,也沒有什麼可談。

被捂暈之前,烏林珠竟覺得輕鬆起來。

她腦子裡一遍遍的過著延瑋囑咐她的那些話,可心裡卻是想說著另外一番,她腦筋又是亂的一團糟,幸運的是,這個局中,原來跟本不用她想。

站在那處一早便選定的鮮少有人經過的背光旮旯處,烏林珠眼前一片漆黑,那種不確定的忐忑,讓她找回了十幾歲時候偷跑出來的感覺。

月光照地,遠處的李隆基和楊玉環唱的海誓山盟,漂浮的踩在地上,像是兒時的抓兔子,烏林珠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許是她吃酒吃的多了,她錯亂的覺得,那個笑真冷,而那個皺眉,卻是熱的燙人。

射覆不成,吃了幾杯酒後,她便也藉故暫退的席,退席的時候,她望了望對面的亭子,她看見延瑋和延珏都朝這邊望過來,延瑋對她笑著,延珏對那個空了半晌的座位皺眉。

於是,她一早便譴了貼身婢子紅霞去睿親王府,又在七夕宴上,譴了她去傳話兒給僧格岱欽。

天下是男人的爭搶的,女人要的不過只是一個面對面心跳的機會。

她沒有拒絕,她為什麼要拒絕?

她想,滿人得到這個天下,不無意外,古來皇太極為了皇圖大業,不惜把自個兒的媳婦兒孝莊推去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