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檀炕几上那一碗飄著煙兒的粥,在那大眼兒瞪小眼兒。
您問,為嘛有粥她不吃?
廢話,沒手咋吃?
只瞧著自個兒那兩隻被綁的像粽子似的手,猴子皺皺眉,直接嘴一扯那布,結果——
恁她怎麼咬,奏是咬不掉。
可不,穀子早知道她醒了會千方百計拆這礙事的布,早就係的千千結,她怎麼咬的掉?
大爺的,介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沒手奏他媽不用手!
穀子幾人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福晉把臉埋在碗裡舔飯吃這一幕。
穀子才剛還笑的燦爛的臉霎時轉白,可瞧炕上那主兒還吃的歡,只能用乾咳把那猴子的臉從粥裡拽出來。
等石猴子抬頭的時候,嘴角邊兒還沾著些許飯粒兒。
婧雅見狀,連忙掏出手絹,上前要給猴子擦拭,可石猴子卻皺了皺眉,一偏頭,躲了過去,抬起袖子,自個兒隨便兒抹了一把。
婧雅也不覺尷尬,只笑道,“主子今兒氣色不錯。”
石猴子沒搭理她,只瞧著穀子後身兒的那幾個臉兒生的人,問穀子,“介都是咋回事兒?”
“是婧雅安排伺候主子的,都是些個厲害角色。”穀子才說完,那三人便十分得體的打千兒問了安,見石猴子只是抬抬眉,也沒說啥,穀子緩著氣氛,來到金扣兒銀扣兒中間,“這金扣兒是姐姐,銀扣兒是妹妹,主子猜猜哪個是姐姐?”
石猴子瞟了一眼,往身後的方枕上一靠,懶懶的指了一個。
婧雅忽的驚呼,“呦喂,這可神了,主子怎麼瞧出來的!”
石猴子盯著那臉還未曾消腫的婧雅,似笑非笑,“我介眼睛在那太上老君那煉丹爐裡練過,能瞧到人心眼兒裡頭。”
婧雅怔了怔,也是莞爾一笑,“主子真是愛玩笑。”
石猴子哈哈一笑,這一屋子的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待又是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因石猴子大病初癒,氣色實在不佳,婧雅也起身告退了,臨走之前,她把穀子拉到了一旁耳語了幾句。
待這大屋只剩穀子與猴子二人,穀子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爺兒,咱們離開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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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回 假假真真真做假 真真假假假戲真
卻說那眾人散去之後,穀子撲通一跪在地,只言辭懇切求一聲去,那小炕上的石猴子卻只倏的坐起,卻只挑挑眉。
“介是嘛事兒?唱大戲?”
瞧那猴子仍是一臉不著調兒的樣兒,穀子急的跪著往前蹭了幾步,直蹭到了炕沿兒,抓著她的腿使勁兒晃著。
“小爺兒,你就聽我一回,咱們離開這兒吧!”
跟這齣兒戲的主角不是她似的,石猴子低下頭,空嘴兒從那果盤裡叼了粒兒葡萄,咂巴咂巴嘴兒,睨著穀子,沒心沒肺道,“介麼好的地兒,為嘛走?”
“為嘛!”穀子被她那不著調的樣兒氣的倏的站起來,一把挪走她專心作戰那果盤兒,抓起她那包的像粽子似的手,氣道,“瞧瞧你現在這模樣兒!咱這才來北京城幾天?你這小命兒都沒半條了!按說是吃的穿的不差,可你也得先有命享啊!先不說你跟這七爺鬧得臉紅脖子粗的,就說那府上其他的人,哪個不是盯著盼著你出漏子!如今咱這滿院子的人,東來一個,西來一幫的,不只王府這些個主子,連宮裡那些手也都伸咱這來了!你說,你說說!有哪一個是讓人省心的!咱就不說你這吹不破,彈不崩的牛皮性子了!就只說——”
嚷嚷到這兒,穀子倏的一停,瞄了眼窗外,靠近石猴子,壓低了聲,咬牙切齒的道,“咱們這贗品的身份要是被誰抓著了,那就是掉腦袋的大事兒!”
“嘶——輕點兒噴,介唾沫星子都崩出來了。”石猴子撇過腦子,抬起袖子擦擦那唾沫星子,也不接她那嘟嘟囔囔的一整串兒話茬兒,只調轉槍頭問道,“那小娘們兒跟你說嘛了?”
“哪小娘們兒——”氣頭上的穀子話說一半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婧雅,提起這個,模樣又厲害了幾分,“對!你不問我也要說!”
“那個婧雅剛才跟我說,三天之後就是歸寧的日子,到時候咱們肯定不能迴天津衛的御史府,一定會去這京城的果相府,她說什麼找個時候交待交待我要留心的事兒——”
“嗯,介得好好聽聽。”石猴子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切斷了穀子嘟囔了一半兒的話。
這一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