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主動跟他說話,他就不會自己找藉口來敦親睦鄰嗎?男人本來就該扮演主動的一方啊!除非他對她沒興趣。
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本來就對進一步認識她沒多大興致。
可惡啊!她繃緊身子。
“女王陛下有何吩咐?請說。”他絲毫沒察覺她的怒氣,沒神經地謔問。
“我家停電了。”她一字一字強調。
他揚眉。“我知道啊!”
“我的手電筒也沒電了。”
“哇!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說出她的心聲。
她橫他一眼。
“然後呢?”他笑容可掬地問。
然後?居然還問她然後?“我在想,你家可能有多餘的手電筒……”
“只有一支。”他乾脆地拒絕。
眼角一抽。“或者有備用的電池……”
“只夠我自己用。”
她瞪他。
“抱歉,幫不上忙。”他攤攤手,一副好遺憾的樣子。
“蠟燭呢?打火機呢?”她不甘心地追問。
“這些你家沒有嗎?”他眨眨眼,吹了個長長的口哨。“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家裡沒準備蠟燭。”
當然有。只是她不想找出來用。
這笨蛋!難道他就不會說一句——一個女孩子家待在黑漆漆的房子裡實在太可憐了,來吧,歡迎到我家坐坐。
她敢打賭,憑他花花公子的本性,如果今天住他隔壁的是他有興趣的女人,他早就趁此機會打蛇隨棍上了。
只是對她,他不但毫不同情,還冷淡地嘲笑她。
實在太氣人了!
“現在離睡覺時間還早,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屋裡沒事做。”雖然實在非常不情願,她還是主動從兩排密合的齒縫間硬生生吐落話語。“可以到你家借光線一用嗎?”
“到我家?嘿,我沒聽錯吧?汪藍小姐想到我家?當然可以啊,這可是在下的榮幸呢!”都到這地步了,他還不放過戲謔她的機會。“請進請進,歡迎歡迎!”
總算能正大光明地登堂入室了。
為了那再也壓不下的好奇心,汪藍決定自己可以稍稍忘記身為女性的尊嚴,隨手抓起一本科學期刊,趿上拖鞋,便往隔壁走去。
他開啟門籬迎接她,還故意紳士地彎了彎腰。“女王陛下請。”
“不要這樣叫我!”她沒好氣地。
他輕聲一笑,沙啞性感的笑聲像羽毛,輕輕搔弄她心窩。
她心跳頓時加速,蜜頰發燙。
踏上玄關地板,迎面映入汪藍眼底的是一片朦朧溫暖的燭光,屋內的每個角落擱滿了各式各樣的燭臺,每一盞,都在靜夜裡搖曳火花。
哇哦!她無聲地以唇形讚歎著。
沒想到這男人挺浪漫的嘛,她從不曉得一個單身漢家裡能擺上這麼多五彩繽紛的蠟燭……
等等!汪藍忽地警覺不對勁。
他家有這麼多蠟燭,燭光嫵媚,而他居然吝惜借她一支手電筒?
她這鄰居就這麼不值得他守望相助嗎?
可惡啊!
“屋裡很亂,讓汪小姐見笑了。來來,請這邊坐。”他像完全沒看出她的哀怨,熱情地招呼她在沙發上坐下。“要喝點什麼嗎?紅茶、咖啡、果汁?其實我是很想請你喝酒啦,不過這麼晚了似乎不太好。”
為什麼?她新奇地望他。莫非他怕自己酒後亂性?這麼說她對他勉強還是有一點點吸引力嘍?
只可惜他下一句話立刻澆熄了她一線希望。
“你也知道,在下女難太多了,實在不希望明天醒來床邊又躺一個,徒增麻煩。”
女難?這就是他對她的定義?只是個避之唯恐不及的“難”?
汪藍咬牙,抓來一方抱枕,十指惡狠狠地捏弄。“請不用擔心,黎先生,我酒量好得很,就算喝上一千杯也不會不認得自己的床怎麼走。”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他居然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那我給你倒杯紅酒吧。是一個美國朋友特地帶來送我的加州紅酒,很好喝哦!”
“謝謝。”
趁他興致勃勃地準備待客飲料時,汪藍雙手高舉、腳尖踮起,藉著拉直身子每一條經絡來平復凌亂的情緒。
然後她視線一轉,凝定安穩靠在客廳角落的一架黑色電子鋼琴。
他平常彈的,就是這臺鋼琴吧。
她左彎腰、右彎腰,一面做運動一面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