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我不會讓你和我們的女兒沒有名份的。”
我把門一關:“你可以去死了!”
門後面熟飯的聲音還在陰魂不散的傳來:“我怎麼可以死?我要是死了,以後誰照顧你和我們的女兒。”
我懶的理他,自己倒在床上,聞著枕頭上的檸檬味,和熟飯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閉上了眼睛。
這是個幸福的夜晚,我原以為已經失去的東西,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雖然這個男人很痞,嘴巴狠毒,人也很自大,很臭屁,吹起牛來讓人聽不下去,但是,有他在,我的心裡覺得很踏實。
今夜,是我許多天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個夜晚。
第九十九章
按理說,穿那種妖豔到極致的拖鞋的男人,應該屬於那種悶騷型的男人,談吐間盡顯魅力,舉止間無盡勾魂,而我沒有看到熟飯的半點悶騷,他一直很誇張的騷包著,熱情時時刻刻的燃燒,我必須隨時隨地的衝他澆冷水,才能堅守住陣地。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學文的男人都會如此,愛的深刻,濃烈,帶點精神質。我問熟飯,熟飯否認我的看法,他認為自己那不叫精神質,而叫隨性。
是啊,他的確很隨性,我總是擔心他會不會隨隨便便就亂了性。
“中國的文人,不都應該是含蓄的麼?我怎麼在你身上沒發現這一點?”我問熟飯。
熟飯完全否定我的看法:“中國的文人,向來都不是含蓄的,翻開中國的文學史,無論是哪個階段,愛情都佔據著很重要的一部分,當別的男人還在四處找媒婆為自己穿針引線盼著與女子見上一面的時候,文人們早已藉著詩歌與高牆大院中的小姐們互通曲款了。”
熟飯說,文人的愛情,即便是安靜,也是熱烈的,直白的,只有我這種笨人才會一直領會不到其中的情趣所在,所以才會走了太多的彎路。
我不相信。
熟飯問我:“近現代的文人當中,你最喜歡誰?”
我回答:“沈從文。”
“我還以為你會說徐志摩。”
“沈從文對張兆和一見傾心,然後開始了追求,在得不到張兆和任何回應情況下,他寫了整整三年的情書。”
“你不覺得他的行為在當時的那個年代很瘋狂嗎?”
“可他一直只是給張兆和寫情書,平時私底下卻不接觸。”
熟飯笑了:“你認為文字比動作語言要來得含蓄嗎?”
“是的。”我承認,“至少比你每天在我房門外鬼叫鬼叫要含蓄得多了。”如果換成是被別人,熟飯那些讓人苦笑不得的言辭可以稱得上是性騷擾了。
“那你知不知道在沈從文寫給張兆和的情書當中,有一句非常大膽的,我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哪一句?”
熟飯站起來,回房間裡換了一件中山裝穿上,又不知道從那裡翻出一條白色圍巾,打扮成一個解放前知識分子的模樣,一手背在背後,一手拿著書,文縐縐地吟誦:“我不但愛你的靈魂,更愛你的肉體。”
“不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你瞎掰的。”沈從文那個木訥的文人,怎麼可能寫出這種就算是現在看來都非常讓人震撼的話來。
“這就是文人。”熟飯一本正經地說,“米,我也是:我不但愛你的靈魂,更愛你的肉體。”
“呸!”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為什麼任何話經你一說,聽起來就不是那個味了呢?”
“我那是什麼味?”
“俗味。”
分割線
接下來的日子,熟飯常常拉著我走街串巷,把我介紹給他的各個朋友,喜笑顏開地接受著大家的祝福與請客,酒沒少喝,人也沒少醉,我常常要在曲終人散之後拖著神志不清的熟飯回家,忍受他半真半假的毛手毛腳和亦正亦邪的胡言亂語。
我常常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因為據他自己所吹噓的功力,他當個酒仙綽綽有餘,又怎麼可能次次都被人灌到趴下?然而當他像豬一樣地睡著的時候,我用腳踹他他都沒有反應,這份耐力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吧?
西門子和海爾他們這一對也比我們好不到哪去,也是到哪哪裡有人灌他們,基本上每次熟飯的眼神開始恍惚的時候,西門子的腳也開始發軟,熟飯興致來了低吟淺唱的時候,西門子早就拿東西邊敲桌子邊引吭高歌了,熟飯藉著酒勁牽著我的手不放的時候,西門子的口水早就沾滿了海爾的臉。
男人,喝醉一次很可愛,喝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