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穿好鞋準備去浴室,一扭頭卻看見原本乖乖躺在自己枕頭上的藺潯忽然趴在了他剛才睡的位置,將臉埋進微微凹陷的枕心,側著臉只露出一截高挺鼻樑。
“你幹什麼?”
和京莫名覺得他這會兒像是隻蔫壞的大狗,看著沒什麼危害,心裡指不定憋著什麼心思。
而且他剛起來藺潯就霸佔了他的位置,這樣的感覺總有點奇怪,讓他很不自在。
可床上的人卻並沒有說話,聽見他的聲音以後只是又在枕頭上蹭了蹭。
“別躺我的位置。”和京忍不住蹲下湊近,伸手薅了一把他的頭髮。
雖然因為工作原因頭髮時常燙染,但藺潯的髮質卻不算很差。
髮絲從指間穿過,莫名弄得和京心裡頭有些發癢。
“你知道你現在這幅樣子想什麼嗎?”
藺潯輕哼一聲以作回應,示意他說下去。
和京忍不住憋著笑,湊近小聲說:“特別像是在跟我撒嬌,搞得我都有點心癢了。”
他話音剛落,掌心的髮尾忽然抽|離,藺潯抬起頭,露出那張精美妖冶的面容。
狹長眼眸微眯,他說:“這是動心的意思嗎?”
“……”
和京被他這句話問的沉默了,愣怔半天領會過來他的意思,下意識將目光挪開。
“搞不懂你在說什麼。”
說著想起身,搭在床沿的手卻被輕輕捉住。
修長有力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不輕不重地和他十指相扣。
只是簡單的掌心相貼,可和京莫名就覺得這個動作過分曖昧了。
他不是沒有和別人牽過手,甚至之前跟白玉年談戀愛的時候,對方最是喜歡牽著他走。
可他分明記得在那種時候他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只是覺得很不習慣。
難道是分人的?
腦子裡一片雜亂,他緩緩舒了口氣,回過神來微皺眉頭,有些不高興地看向藺潯。
“你幹什麼啊?說你撒嬌還真順槓爬上來了。”
藺潯握著他的力道大了一些,像是忽然好奇了,問:“你和白玉年在一起的時候都牽手嗎?”
雖然剛才想到了這個人,但此時和京並不是很想跟他提起這些往事,於是便只是含糊道:“和你有什麼關係?都分手了,這些重要嗎?”
“說的也是。”藺潯說著又笑了,“你們連嘴都沒親過。”
這下和京是真有些忍不住了,臉頰猛地漲紅,“你在胡說什麼?”
幾乎是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藺潯眼眸中的懶散就發生了變化,不知為何凌厲了幾分。
“我說錯了?”
房間內陷入了長久的死寂,和京無奈地嘆口氣,不想和他爭論這些。
“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有發言權嗎?”
本以為這個話題會就這麼結束,可藺潯卻忽然說:“所以小京的初吻……”
“閉嘴!”
意識到他要說什麼,和京立馬變了臉色,威脅地瞥了他一眼。
男人眼中是分明的戲謔,雖然話沒有說出口,可兩人卻都是心知肚明。
手指微微捏緊,他在唇前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和京只覺得渾身熱到不像話,不想再跟他掰扯這些,索性起身將他的手甩開,準備進洗手間裡洗漱。
看就在他準備關門時,卻又聽見房間裡的人在喊他。
以為藺潯又要鬧什麼事,他並沒打算回應,可裡頭的動靜卻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京寶?寶寶?”
“……”
和京忍無可忍,還是拉開了已經半掩的門,沒好氣問:“幹嘛?”
方才喊他時,藺潯的聲音裡還帶著散漫和笑意。
可等他回應以後外頭安靜兩秒,再開口時已經是認真的語氣。
“晚點陪我出去一趟吧,拿點重要的東西。”
聽出他的聲音不對勁,和京的情緒也很快恢復了正常,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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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咖啡廳。
和京坐在窗邊,手裡端著一杯熱可可,一抬頭就能看見不遠處藺潯對面的女人正和他說著什麼。
桌上放著檔案袋和紙箱,看那人嚴肅的表情,不像是小事。
杯底快乾淨的時候,那女人起身離開,和京便起身上前,站在了藺潯身邊。
“回去嗎?”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