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辦法將抄襲的表情摘去。

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毀於一旦。

說到底，和京先前雖然心裡面不舒服，但白玉年在得知了真相以後向他真誠道過歉，也沒有再做任何掙扎，這樣的回應多少還是讓他消了氣。

思忖片刻，和京看著他，還是忍不住小聲說：“你的氣色看起來真的很差，如果實在覺得累，還是休息一段時間吧。”

白玉年聞言露出一抹很淡的笑容：“謝謝你的關心，你還能對我說這些，我很感動。”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和京只得保持沉默。

“我不打擾你了。”白玉年嘆了口氣，像是想明白了。

和京點頭：“路上小心。”

他目送白玉年背身拉開車門，心底莫名有些唏噓。

而就在他準備獨自進小區時，卻見白玉年忽然停住動作回頭看過來。

“小京。”

“嗯？”

和京下意識回答，等看清楚白玉年緊張猶疑的表情以後才覺察出什麼。

但他沒有退縮，安安靜靜站著等待白玉年開口。

盯著他看了許久，男人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笑著搖搖頭。

“沒事了，你回去吧。”

和京在原地停頓兩秒，確定了一遍：“那我回去了？”

“嗯。”白玉年的表情恢復正常，甚至衝他揮了揮手，“去吧。”

和京聽話地離開了，只是他走出去許久以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白玉年剛才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那種複雜的情緒，好像是釋懷了什麼，又好像是放棄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已經決定好了以後要走的路嗎？

腦子裡想法一多起來，他便又止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只得強行打斷自己的思路。

而只是幾天以後，去進修的名單出爐，和京的名字赫然在列。

反反覆覆點開郵件看了一下午，他還是有些沒辦法確定。

最開始心裡面只有驚喜和高興，可是等和米薩進行了談話，確定好時間以後，情緒卻逐漸變得惆悵。

說不出來的擰巴和難過在胸膛中來回穿梭，他想到自己很快就要離開，等到回來以後就要搬出去住，和藺潯拉開距離，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要發生改變了。

而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在進修名單終於出來的這天，消失快半個月的藺潯也忽然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和京還沒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玄關並沒有多任何東西，但是等他低頭換好鞋往裡面走的那一瞬間，就覺察出了不對勁。

沒有人在說話，可他就是覺得裡面好像更熱鬧了。

果然，等他走進客廳，便看見熟悉的幾個人坐在沙發上，都一副沉思的模樣，看起來還有些疲憊。

視線掃過，他只是愣了一秒，接著便同幾人點頭打了招呼。

林佑若是第一個開口的，這會兒衝著他招招手，很是熱情：“小京回來啦，來吃點我們帶的橘子，從山上摘的。”

和京向來不會拒絕這種好意，聞言便點點頭，去廚房洗了手出來，拿著橘子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沙發上還帶著淡淡的溫度，像是不久前有人坐在這過。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困惑，林佑若笑道：“藺潯去裡面換衣服了，一會兒就出來，他倒是愛乾淨。”

聞言，和京的視線無法控制地挪到了客臥微掩著的房門上，但很快又將視線給收了回來。

“你們剛回來嗎？”

“是，在這休整一下，我們聊點東西。”

林佑若說完，邊上正斜躺著玩手機的徐維抬眼看向他的方向，笑說：“和京跟潯哥關係可真好啊，羨慕死我了，你們兩個住在一起日子不要太好過，平時都是誰做飯？”

他嬉皮笑臉的樣子讓和京不是很想回答，但礙於還有其他人在，便還是故作認真地回想了片刻，最後給出回答：“有時候他做，有時候我做，有時候去外面吃。”

這是個很沒意思的回答，顯然徐維也是這麼覺得，臉上就差明晃晃寫著沒勁兩個字了。

但很快，徐維掃了一眼緊閉著的主臥房門，又找到了新話題：“對了，你睡主臥嗎？”

和京面無表情，將橘子剝開，輕輕將上面的白絡撕掉。

“是。”

“潯哥對你可真好啊。”徐維嘖嘖兩聲，看了眼邊上正玩手機的人，“是吧，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