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炸翻了萬餘蕭騎,自己卻也昏迷跌落馬下,醒來的時候這馬已跑了個無影無蹤,這次他剛至梧州與斷州的交界外,便聽一聲長嘶,群馬竄動,這馬竟又靈性十足地奔了回來!
“報告元帥,前方士兵已到關下,卻有一少年書生帶了三百頭牛攔路,三軍無人可擋,王定將軍請示是否使用無憂箭陣!”他正自沉吟,秦鳳雛已回報過來。
“一夫當關,萬人莫敵?”李無憂大大地吃了一驚,張龍趙虎二人武功已然不俗,唐思本就武術雙修,近幾日經自己親自指點後,實力更是暴增,絕對能排進妖魔榜前十了,這三人再加上萬精銳士兵,居然擋不住一個少年?他轉頭看了一眼若蝶,後者點頭,隨即消失不見。
“寒先生,事情有些麻煩了!”李無憂嘆道。
“呵,天下又有什麼事能難倒李無憂的呢?”寒士倫輕描淡寫地一笑,神情間卻是說不出的自信。
“他媽的,你現在好像比我自己對自己還有信心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李無憂喃喃嘟囔了一句,帶馬朝前方奔去。
寒秦二人相視一笑,策馬相隨。
從出梧州,踏入玉門地界開始,綠色的毒霧就一直籠罩著前進的路,但真的到了關前,那霧氣反而淡了,二十丈內竟也可以見物。李無憂遠遠地即見兩片絕壁成縫,壁上斗大紅字歷兩千年風雨,早已斑駁不堪,但那深入石壁的銀鉤鐵劃卻矯健縱橫,隱隱有莊嚴不可褻瀆之威,顯然是那三萬禁武經了。
兩壁間有一狹窄縫隙,僅容一人透過,而一著月白儒衫的俊俏少年正在縫前與若蝶惡戰,場中劍氣縱橫,靈氣激盪,唐思、張龍、趙虎和士兵們都退出五丈之外,按弓橫劍,圍了個近圓大弧,將二人圈在中央。
在不遠處是另一個更大的圈子,剛被李無憂狠批了一頓的朱富和唐鬼二人急於將功贖罪,正帶著一幫手下捉牛捉得不亦樂乎。
李無憂見那少年玉面朱唇,長髮飄逸,雖是在與若蝶搏命,舉止間卻自有一種逍遙灑脫的風流態度,暗自搖頭嘆息:“這傢伙武功雖然平平,但俊美已只比老子差那麼一點點了,難怪唐思也不是他對手,若蝶半天拿他不下……”
唐思自是沒有發現某人的齷齪想法,見他過來,說道:“主人,這少年的劍法很有些怪異,似乎對法術有剋制之效,你小心些!”
李無憂衝唐思點點頭,猛然運功暴喝道:“住手!”這一喝聲音不大,落在無憂軍眾士兵耳中還不覺如何,但那三百牛聽來,卻不啻於一個霹靂,頓時被震得全數暈倒當場。若蝶與那少年聞得聲音,手法劍勢也都是微微一顫,然後各自倒翻三丈,退到一旁,二人方才纏鬥所在,卻降下一條金色閃電,在地上炸出一個丈許方圓的巨坑。
一喝之威,竟至於斯!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場中一片安靜。
那少年看了看那巨坑,回頭瞥見那三百肥牛竟已全數暈倒,微微色變,隨即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嘗聞李無憂法力通神,斷州一怒,萬馬齊喑,在下甚疑之。今見閣下臨風一喝,群畜拜服,方知傳言不虛。雷神閣下果於馴畜之技上有獨到之秘!佩服佩服!”
這話似褒實貶,一字髒話也無,卻實是勝於任何毒語,非但將李無憂的法術貶得一錢不值,更連這五萬無憂軍也都罵了進去。此行無憂軍多是痞子出生,與人鬥嘴慣了的,如何聽不出其弦外之意?聞之齊齊色變,勃然大怒,卻不發一言,迅速移動陣形,張弓引箭,只待李無憂一聲令下,便將這膽大包天的少年射成刺蝟。
少年本以為自己的話立刻會引來一番謾罵,卻未料李無憂微笑不語,那五萬痞子兵竟也是一點雜音也未發出,反是迅即地組成一個八卦陣形,用箭雨將自己徹底包圍,暗自駭然這些人嚴明的紀律,迅捷的反應,面上卻笑容不減,輕嘆道:“夏蟲不可與冰,畜生不可語理,古之人誠不我欺!”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李無憂輕輕揮手,五萬人散開,收弓還劍,帶出一聲整齊的大響。落到對面那少年書生眼裡,卻又是一驚:這些人鋒芒斂時,殺氣竟又比刀劍出鞘時更勝三分,李無憂究竟是如何練成這支可怕軍隊的?
卻聽李無憂笑道:“看閣下風塵僕僕,顯然是好不辛苦才搞到解藥,趕到玉門關吧?若肥牛當道,橫劍奪路,阻撓我大軍去向,僅僅是為了辱罵一下李某,逞一下口舌之利,譁眾取寵,以求揚名天下的話,那李無憂這就認輸,你目的已達,閣下這就請回吧!”
江湖傳聞李無憂利口如刀,絕無人能在與他鬥口中佔到便宜,少年再未想到他受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