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地下室?下水道?停屍間?靠靠靠,停止停止!汗毛又起來了。
而後,又花了3天,我終於可以控制自如,這大大的方便了我的出入問題,穩定了我的精神狀態,天知道,再來幾次地面穿透我就會精神衰弱了!
又過了幾天,認識了一個忘年交。哦,你知道的,有時候緣分就是很神奇的東西,就在我一邊大叫著‘鬼啊’一邊冒冒失失逃跑的時候,我跟那位大爺的緣分就註定了。咳咳,以上是我的胡說八道,怕鬼就是怕鬼,怎麼可能馬上跟鬼變成朋友?寫小說都不能這麼快的啊!真正的情況是這樣:
我魂體清醒的第十天,因為身體一直沒有甦醒,已經開始鼻飼了。看著林澤和老媽他們調著營養品然後用大大的針管打入我身體裡,我的感覺已經沒有前一天那麼難受了。一天前第一次看到鼻子裡插入胃管,我就感到一陣噁心,直接穿牆出去了。看著醫生擺弄自己的身體就像擺弄一塊肉,我難受的無以復加。即使是現在我還是不願意看那個我怎麼都回不去的身體。我穿過門來到走廊。在醫院走
廊裡我跑了起來,橫衝直撞也沒關係,反正誰都碰不到我,我也撞不到誰,誰也看不見我。大概我潛意識是希望撞到什麼人的吧,然後我就會發現,其實之前都是做夢,你看我明明好好的啊。一路順暢的穿過了好多人的身體,我越跑越心煩,在樓梯上居然一腳踩空直接滾了下去。打了幾個滾後,魂體攪成一團,我癱在地上不想動了,連把魂體復原的心情都沒有。
就在我自暴自棄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了,“小子,你要這麼躺著也挑個好地方,嚇到小朋友啊。”我動都沒動,不是我沒禮貌,被人忽視了這麼多天,我要是還感覺這是跟我說話那才有問題。
那人走近了,很無奈地又說了:“你這小子怎麼總是這麼不著調啊。”
誰誰誰!?誰不著調?我一個機靈魂體復原站了起來,正想跟他理論,就乖乖閉了嘴,是那天被我叫成是鬼的大爺。我撇嘴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大爺倒是很理解地過來拍我的肩膀:‘習慣就好了,我第一次看到同類的時候嚇得躲到床底下了呢。’
恩?能碰到我??也是魂體分離了?而且……我抽抽嘴角,聽大爺這語氣……這是變成這樣多少時間了啊?我想到就直接問了,想不到,他說:‘2年了。’
2年?我只是魂體分離了10天就有點受不了了……我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有點不敢問下去。
這回他直接領著我到了一間單人病房。我們穿牆而入,病房裡有一個年輕女人坐在病床旁邊,病床上白色的被子下是這位大爺的身體。他的身體被被子蓋住看不見,但是露在外面的手和麵部都很瘦弱了。
大爺只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女人身上了,他很自豪地問我:‘怎麼樣?我女兒很漂亮吧?她都35了,看不出來吧?’
我點點頭,女人看起來只有20多歲吧,一看就是很漂亮很善良的大家閨秀型。
大爺大概很久沒有找到人說話了,說了好多事情,他已經先一步離開的老伴兒的,女兒的,女婿的,但是沒說他自己。聽他說的那些就知道了,這一家子人都是善良的人,沒有什麼不贍養老人啊之類的,兩年沒醒,大爺大概是變成……
大爺說來說去看我一直沉默不語,大概以為我不愛聽這些,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哎呀,你看,太久沒有人聊天,一說就剎不住閘了。’
我搖了搖頭,露出了變成魂體的第一個笑容:‘不是,我也很久沒跟人說話了。’然後我也開始滔滔不絕,講了我和林澤的事情,本來還有點怕,好不容易認識個能說話的人,如果
不理我了,大概更寂寞了。
沒想到他只在最開始驚訝了一下,然後就表示6年在一起很不容易,好好珍惜吧。我有點哭笑不得,現在這種魂體狀況,而且,我看著病床上的大爺,突然想到如果我1年不醒,2年不醒,一直不醒……那林澤怎麼辦?我就要用自己無法醒來的身體絆住他一生嗎?如果我一直不醒,林澤那麼優秀,他身邊會再出現別的人吧,那他是不是總有一天不會出現在醫院裡?我這麼想著,越發感傷,好像林澤馬上就要離開我了。
大爺看著我又不說話了,表示我應該想開點,小年輕的身體好,也許明天起來就發現已經回去了。我點點頭,跟他告別之後,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看著床上的那不爭氣的另一個我,很想問問他看,你說明天我們會醒嗎?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