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決巖才剛進門就注意到了已經醒來的杜蓮霜,大喜過望的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本能恐懼的杜蓮霜先一步躲開。
這在之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崔決巖面上的笑容微僵,伸出去的手收回之後也下意識握緊,卻還是耐著性子關心對方。
“怎麼了?身體還有哪不舒服嗎?”
杜蓮霜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再次咬了咬舌尖,讓疼痛拉回自己的理智。
“我這兩天總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今天還暈了一次,嫂子擔心我回去以後遇到突發狀況,讓我在醫院裡面多待幾天觀察觀察,等確定真的沒事了再回去。”
杜母迅速get到了杜蓮霜不願回家與崔決巖同床共枕獨處的小心思,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以做安撫。
“蓮霜身體一直不錯,突然出這麼多狀況,又是暈倒又是胸悶,實在很難讓人不擔心。左右咱家也算是這醫院的股東之一,讓他們留一間病房出來給蓮霜住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觀察幾天,等她情況好一些了再回去,我們也好放心。”
兩人都這麼決定了,崔決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在聽到杜蓮霜說她胸悶氣短的時候,眼底掠過一抹亮光。
反倒是杜安饒略有些迷糊的歪了歪頭。
【媽跟姑姑是什麼時候商量的住院?我剛剛怎麼沒聽到?難道是我剛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錯過了?】
杜蓮霜與杜母同時僵住,正冷汗如雨想著怎麼補救糊弄過去。
杜安饒卻已經先一步替她們找好了理由。
【可能是她們倆剛剛湊一塊說悄悄話了吧?這些大人總喜歡當著小輩的面說悄悄話,還總覺得小輩們年紀小都不懂,嘖……】
喜歡說悄悄話的兩個大人:“……”行吧。
不管怎麼樣,杜蓮霜這會在自家醫院裡待著,總比回到家跟隨時預備弄瘋她的男人待一塊的好,這也是杜安饒沒有繼續糾結的主要原因。
既然要住院,肯定要有人在醫院裡面陪著。
杜蓮霜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丈夫,遂以讓他回去收拾換洗衣物為由,將他支走。
之後又以崔決巖得在醫院陪她,兩個孩子沒人照顧為由,讓兩個孩子在杜家暫住一段時間,等她出院再去接他們。
這個提議對兩個孩子而言還算妥帖,畢竟就連杜蓮霜這個大人這會都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崔決巖,更遑論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
萬一他們倆繃不住讓崔決巖發現端倪,那他們想知道的一些事恐怕就真要永遠成為秘密了。
杜家人臨走前杜蓮霜扯了杜父一把,希望他能留下來多陪自己一會。
杜母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兩兄妹肯定有話要說,極有眼色的將所有人打包帶走了。
病房門一關,屋內只剩下兄妹二人,杜蓮霜終於再也繃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哥,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這麼做?我爸……我爸對他那麼好,幾乎把他當成親兒子對待。這幾年不管是他要搞投資還是搞學術,只要我爸能辦到的,就沒虧待過他,他怎麼可以……怎麼忍心……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旁的她都可以接受,甚至就算知道了崔冬梅母子的身份,她也可以看在兩個孩子的面上饒他一回,大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但她父親的死要真和崔決巖有關,那他們便註定只能不死不休!
杜父看著這個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心疼的嘆了口氣:“三叔拿他當兒子,他可沒把三叔當爸,人家有自己的父母。”
杜蓮霜的哭聲一頓,杜父這話猶如一記驚雷將她徹底劈醒。
是啊,人家可不止有自己的父母,還有自己的妻兒,她連同她的孩子,她的父親,都只不過是人往上爬的墊腳石。
一想到崔決巖這些年一直拿她家的錢,她家的資源養外頭的老婆孩子,杜蓮霜便止不住反胃,當著杜父的面吐了起來。
杜父忙幫著扶了一把,只是杜蓮霜剛剛都沒怎麼吃就暈了,這會也只是吐出一些酸水。
吐過之後,杜蓮霜的臉色好了許多。
杜父倒了杯水給她:“這事你預備怎麼辦?”
“我爸的死必須查清楚。”杜蓮霜捧著杯子再次落淚,“我爸確實對很多花粉過敏,尤其是槐樹花,我爸只要碰到一點就會發病……”
“好,這事我來查,你穩住崔決巖,別讓他發現端倪。尤其是他家裡的那些事,你現在最好都當不知道,等我們拿到證據,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