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陽聞言也是一驚,公司裡面的這些桌椅擺件,多是採購部門列了單子統一採購而來。
他本就對這個沒多大興趣,自然不知道只這一處就犯了這麼大的忌諱。
財務部門的前臺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接收到來自老闆的眼神壓迫,趕忙解釋道:“這個沙漏是兩個月前邵副部長帶過來的,之後就一直襬在這沒人動過。”
“邵副部長?財務部還有個姓邵的副部長?叫什麼名字?”
前臺小姐姐也被問懵了,好一會兒才尷尬道:“是邵挈德邵副部長。”
“噗……”杜安饒一聽這個名字就忍不住噴了。
【邵挈德?少缺德?怎麼會有人起這樣的名字?等等,他是財務部副部長?哦對,他們家財務總監被自家兒子的數學成績氣住院了,現在這個財務部已經是副部長的天下。怪不得在門口整個沙漏,感情這漏出去的財都進了他的腰包。】
要說這位副部長,那絕對是挖李昭陽牆角第一人。
因著財務總監意外住院,這位副部長直接躺贏。
趁著頂頭上司不在,直接頂替他的位置,收攏底下人成為新的掌權者。
隨即便急不可耐的施展五鬼搬運術,開始各種偷稅漏稅中飽私囊的碩鼠行為。
要說這吃回扣的情況大多數公司都有,只是之前的那位財務總監還不算太貪,所做也都在底線之上。
本就是些零零碎碎的小錢,平賬起來簡單,賬面上做得漂亮自然也就不容易被發現。
這位副部長可不一樣,大錢他要吃一筆,小錢他也不會放過,就是路過他們部門的狗都得給他薅下幾根狗毛來了。
就因為他的存在,後期李家牆倒眾人推時,那是一查一個準,牽扯的數額硬是沒低於九位數!
【我想起來了,這人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貪公司的錢,是因為他不僅是財務部的副部長,還是李昭陽某個遠方堂姑的老公。自家親戚的錢,這偷……咳咳拿起來不就更順手了嗎?】
聽到這席璟越的臉色又黑了一個度,開公司最忌諱的就是這種親戚勾連,稍有不慎就會使整個公司變成家庭作坊,事事絆手絆腳,毫無發展前途不說,還會使勁拖你後腿。
這位邵副部長赫然就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
於是乎,還沒來得及想起來這所謂的邵副部長究竟是何許人的李昭陽,再一次接收到了來自親表哥的眼刀。
“……”
暗暗憋氣的李昭陽抿了抿唇,決定把這口氣撒在罪魁禍首身上。
“他人呢?馬上叫他過來!”
彼時的邵挈德正和自己的小情人濃情蜜意的通著電話,突然被告知董事長就在部門門口等著他,臉色微變,再顧不得電話那頭撒嬌要禮物的小情人,緊趕慢趕的跑了出去。
兩三分鐘後,杜安饒等人便看到一個身著筆挺黑西裝,髮蠟抹得螞蟻都爬不上去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從裡面跑了出來,僕一靠近還能聞到一股子騷包的香水味。
李昭陽被燻得踉蹌了一步,臉色更黑:“你就是邵挈德?”
邵挈德拿不準李昭陽是個什麼意思,戰戰兢兢道:“對對對,我是。董事長突然來財務部,是有什麼吩咐嗎?”
“這沙漏是你帶來公司的?”
邵挈德愣住,這才注意到前臺邊上擺著的大沙漏,心下大定。
“對對對,這個是前段時間公司聚餐時玩遊戲的贈品,說是這東西代表時間,寓意著讓光陰似箭,時間寶貴。我想著這寓意很不錯,又是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就讓人擺在門口,讓他們上下班都能瞧見。”
說完還偷偷看了李昭陽一眼,試探道:“這個擺設是有什麼問題嗎?”
三言兩語的功夫,就把責任全推給了負責安排遊戲禮物的採購部門,將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
李昭陽不知內情,聽他這麼說也不好過分苛責,只得轉頭求助的看向杜安饒。
“依杜大師的意思,這事該怎麼解決?”
邵挈德這才注意到李昭陽身邊還跟著個面相稚嫩的女孩子,神色微妙。
董事長叫這人大師?這大師是個女的就算了還這麼年輕,能靠譜嗎?
席璟越雖聽不到邵挈德的心聲,可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暗暗冷笑。
能不靠譜嗎?這不一見面就逮著了你這只不幹活還往自家地裡打洞的碩鼠?
杜安饒瞥了邵挈德一眼:“讓人把它搬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