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認真喜歡盛藤。”以諾只是這麼回答道，便不打算再多說什麼，轉身準備離開。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季小埃低聲問道。

以諾不由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笑著面對季小埃，什麼都沒有說。

“你不是人吧，那刀傷，在我趕到的時候，已經完全癒合了，這種速度，絕對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你絕對不是人吧？”

“我是人，是貨真價實的人。”以諾只是這樣回答。

而另一邊，已經坐上大巴車的盛藤卻是再次大腦一片空白，看著窗外不停閃過的樹影，什麼都沒有想，什麼都沒有回憶。這就是所謂的放空吧

“姐姐”身體裡的女鬼忽然弱弱的喊了一句。

盛藤這才把思緒又放回了現實世界，說起來，倒是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女鬼的聲音，自從在山中戰鬥開始，身體裡的聲音就變成了晴明，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是寄居在盛藤的身體裡，思維便也是共享的，盛藤只要心中所想，女鬼基本都能聽到，便回答道，“我被一個白衣服的男人拉到了後面，他佔據了我的位置。”

原來，晴明是真的在自己身體裡面，就和女鬼寄居一樣，安倍晴明同樣附身在自己的靈魂中。而在那場戰鬥中，晴明佔據了靈魂位置的最前端，所以才能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受到他的控制。

果然以前做的那些夢，都是身體裡有安倍晴明靈魂的緣故吧？為什麼會在自己的身體裡？又是何時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真是太奇怪了

“姐姐，那個地方好可怕”女鬼喃喃說道，“我被拉去的那個地方，全部都是漆黑一片，總感覺黑暗中有什麼東西一直盯著自己，好害怕”

漆黑一片的地方，那也是心的的某個角落吧？原來晴明一直都是待在那種地方的嗎？是靈魂中最黑暗的地方吧？

果然每個人的靈魂都是兩個顏色，一個光明，一個黑暗。誰也無法徹底的捨棄其中之一，只是讓哪個佔據最前面的位置，便由自己決定而已。

“靈魂是什麼樣子的？”盛藤不由問道，既然女鬼是居住在自己的靈魂中，那她就是最瞭解心的人，盛藤忽然很想知道，所謂的心。所謂的靈魂，到底是什麼樣子？

“是一片水”女鬼回答道，“我在的這個地方，周圍是碧綠色的，而腳下是一片平靜的沒有波紋的水面。”

原來，這就是心的樣子嗎？平靜的沒有波紋的水面盛藤忽然想到了鬼柳，想到了龍泉中的那片湖，也是同樣平靜的沒有波紋。記得小時候。曾經看到過，鬼柳浮於水面之上，明明是腳尖踩在水面之上，卻是沒有一點的動靜。鬼柳說，只有心靜如水，才能真正的止於水面。

原來。心靜如水，並不是一個形容，而是心真正的形態。

“我能感覺到姐姐的所想。能夠從水面中看到姐姐看到的一切，然後這裡很寬闊，周圍都是碧綠。特別漂亮”

心是這樣漂亮的一個地方嗎？

“我想這片水，就是姐姐的靈魂吧？”女鬼繼續說道，“那水的下面就是我去的那個黑色的世界。”

靈魂如此抽象的東西，其實是這樣的形態，盛藤不由笑了一聲。再多的猜想果然不如眼見為實。

“姐姐，你又在想以諾哥哥嗎？”

“不想！誰會想那種騙子！”盛藤沒有好氣的抱手回答道。

女鬼頓時不再說話，但是她看到，腳下的那片水面中，全部都是以諾的樣子，第一次在黑夜中相遇，第一次在教室裡搭訕，第一次為了盛藤挺身而出，第一次說喜歡盛藤，第一次牽起盛藤的手

要去送別一個人，心中出現的卻全部都是另外一個人，人從來都不是一種誠實的動物吧？

進了機場，盛藤才開始焦慮，自己為什麼要來，為了見到袁楓最後一面。可是這一面還有什麼意義，難道告訴他，自己曾經多麼的喜歡他？告訴他，自己那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告訴他，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不可能，這種話，現在說還有什麼意義。那見面了，到底該說什麼，到底該怎麼告別？從來沒有送別過什麼人，第一次卻是那麼的束手無策。不然，還是走吧，反正以後也不會見面了，還是就這樣走的好。

逃跑的念頭一萌生，盛藤便立馬轉身想要離開。

“盛藤！”身後卻是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太好了，你還是來送我，我真是太高興了”袁楓高興的說道。

一轉身便看到了袁楓那張有些熟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