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吧。”趙仲忽然輕輕說了句。
“什麼?”他詫異地抬起頭。
“都說七日還魂,那先帝如今若有魂魄的話,應當也是在這裡的,”趙仲慢慢走近,伸手來,摸上沈硯孝衣的衣帶,“他如果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很高興的。”
沈硯的身子又開始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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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最終伏在了香案上,攥緊了手指。上頭的貢品和香燭都被趙仲推開了,衣衫挽在手臂上,赤露的脊背單薄而又白皙,他是一臣侍了二主,早就沒了所謂的高潔風骨,也不必再拘於在何地做這種事,左右都是說不出口的。
為了出宮,他甘願伺候趙仲這一次,感受著人手掌掐在後頸處,一下,連攥著香案的手指骨節都在發白,他悶哼出聲,如同當初包容先帝上榻那般,盡力包容著這位新帝的頂撞。
就在這先帝寢殿之中,在棺槨旁邊,他的眉眼又一次沾了欲色,漫長的夜色下是人盡力忍耐又壓不住的破音,到後來他整個人如同置身在水裡一般,變得狼狽不堪。
“沈卿。”這兩個字從趙仲口中念出,格外的惹人在意。“沈卿怎麼還像初次一般,全然不知該如何來?”
“……”
“罷了,”趙仲又輕輕地咬了下他的耳朵,癢癢的,那嗓音也沙啞,“就讓朕來教你。”
長夜漫漫沒有盡時,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又被趙仲引導著,到後來指尖都攥不住香案了,他只能無力地受著趙仲的支配,感覺自己做盡了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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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切結束,是在子時過半的時候,外頭靜悄悄都沒有一點聲音,沈硯像是在夢中,似睡非醒,又冷又熱,只在要昏睡過去的當口感覺到趙仲鬆開了他。
腿早就跪不住了,他一下往前癱了下去,被趙仲接在懷中。
“穿上衣服吧,”趙仲在後頭說,“先生彆著涼了。”
沈硯沒有回答,只是狼狽地穿起孝衣,那撈著他腰的手指,指腹似乎還在留戀摩挲著,身體已經沒有熱了,剩下冷的感覺。
他回過頭,眼中還有幾分迷離地望向抱著他的趙仲,而後者顯得有些神采奕奕,他還在怔怔看著,等著趙仲說些什麼,但這位新帝卻沒有選擇像先帝那樣將他扔在一邊。
“先生服侍得很好。”趙仲只是看著他,“明晚這個時候,先生再來服侍朕一次吧。”
沈硯癱坐在蒲團上,衣衫還未完全穿齊整,他一下就呆住了,不可置信地望著趙仲。
“你……”
“還叫你嗎?”趙仲的目光有些愉悅,“先生該稱呼朕為——陛下了。”
折脊7
深秋了,京城裡接連幾日都在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老皇帝的棺柩在寢宮停放了七夜,而一連七夜,沈硯都去為老皇帝守靈。
外頭的人不知道,只以為沈硯雖被強擄進宮,卻還對老皇帝有幾分真感情,然而殿門關上,燭火搖曳的時候,卻是沈硯狼狽地跪伏在香案邊,任那位新帝來予取予奪。
衣衫挽在手間,露出的胸膛大片地泛著紅,他因為身後的趙仲都快昏了過去,卻又不得不直視著老皇帝的棺槨,將重心都壓在香案上。
沈硯只覺得自己真是荒唐到了極點,然而他沒有拒絕新帝的權力,他只能選擇如此應承。
“陛……陛下……”沈硯斷續問道,“今夜之後,能否求您……放臣出宮?”
身後的趙仲不答,只是力道像是又重了幾分。
沈硯一下變了臉色,咬住自己的手悶哼出聲來。
看來今晚,又是不能了。
他一邊攥著冰涼的香案,一邊在心中數算著次數,每次趙仲都說下一次會放他離開,然而等到下一次的時候,卻永遠都是下一個下一次,他只能咬牙受著,等著趙仲膩煩了自己的時候。
沈硯只當趙仲現在要他,是因為當初求而不得,只要讓趙仲再多得著幾回,少年帝王總有滿足厭煩的那一日。
然而光是今夜就已經三次了,他卻還不見趙仲生膩,反而還有興致來指點他如何作為。
“先生,”趙仲沙啞嗓音,又在後頭低低喚他道,“你不要像死魚一般,你來向後挪挪回應一下朕。”
“……”一下,沈硯羞赧地閉上眼,不想再被趙仲戲弄了。
趙仲卻又猛地伸手,將沈硯從後頭抬抱起來。
霎時,他慌張叫出聲,猛然攥住身後那龍袍,倉皇靠在人身上,那兩條腿還掛在人臂彎處懸空著,衣衫敞開,沈硯的臉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