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回了句:“如果你想吃,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天天當你的廚子。”
不過很簡單的幾句話,聽得她心裡無比溫暖。她說:“那你以後一定要做給我吃。”
凌柏點頭,心卻微微揪緊,雖然表面上她笑容燦爛,找不到一絲傷心的痕跡,可是眼中的憂傷已經將她出賣。兩個人誰也不敢提照片的事,安瑤吃完飯就回到床上睡午覺。凌柏洗完碗就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推開門,房間裡沒有聲音,安瑤鑽在被子裡,可是被子一直在輕輕發抖。
他不敢驚動她,退回客廳偷偷打了個電話給安意凡。
因為這次想不到任何方法逗她笑,除了她父親,沒有人能給她力量。
安意凡三個小時後就趕來了,凌柏接他的嗜好簡明扼要地向他說明了情況。其實不用凌柏說,新聞都有報道,甚至有鄰居故意跑到家門口大聲討論,安意凡想不知道都難。
安意凡擔憂地敲著房門,叫著:“瑤瑤。”
安瑤躺在床上,疑心自己在做夢,竟然聽到爸爸的聲音?
安意凡說:“我在你家裡,丫頭,快出來。”
爸爸的聲音就在門外。
安瑤從床上一躍而起,慌張地走到鏡子面前照了照自己的臉,臉上蒼白,臉上還明顯有哭過的痕跡。她連忙拿起粉底,簡單地上了粉,遮住哭痕,然後對著鏡子不斷抿出笑容,大聲應道:“來了。”
她衝出房門,看著爸爸,心一下被快樂填滿,“你怎麼來了?”
安意凡瞥了眼凌柏,滿臉笑容,“還不是他?說什麼你最近反正沒事,讓我們父女團聚幾天。”他頓了頓,爽朗笑道,“我猜啊,他是想認岳父了。”
父親比上次見面的時候瘦了不少,臉頰已經深深陷了進去,全身彷彿只剩下骨頭。她的心狠狠一抽,抱住爸爸,低低地說:“我很想你。”
她的聲音中夾雜著悲滄,安意凡心裡一疼,笑咪咪地回她,“爸爸也很想你。”
凌看著難受,趕緊岔開話題,“要不然我們三個人出去逛街吧?”
這個提議很好,安瑤立刻回房換衣服,戴上鴨舌帽,跟著他們出去逛街。
大街上到處都是人,擁擠不堪。
安意凡握著她的手,彷彿小時候拉著她在人群裡行走,害怕她走丟。四周人頭攢動,父親走在她面前,攥住她的小手,帶她出門買衣服買零食。她也沒用忘記,從十三歲起,只有父親再牽她的手,都被她無情地甩開。
那時的年少無知,原來她是那樣傷人。
凌柏突然說:“安瑤,給爸爸買些衣服。”
她看向身邊的凌柏,他指了指父親,又指了指街邊一排服裝店。
父親穿著十多年前買的一套黑色舊西裝,她記得這套衣服,每次父親都穿著它出去喝酒或者去她學校。
這麼多年,他只有這麼一套體面的衣服。
她眼裡一酸,停下腳步。安意凡也跟著停了下來,回頭問:“怎麼不繼續逛街了?”
她反手握住父親的手,笑著說:“爸爸,我們去看看衣服。”
安意凡看了眼凌柏,跟著體面進了服裝店。
服裝店擺放了成排的西裝襯衫,凌柏主動幫他挑。
店裡的售貨員走到凌柏身邊,親切地我呢:“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凌柏頭上同樣戴著鴨舌帽,可店員倒吸了口氣,失聲叫了出來:“凌柏?”周圍人紛紛看了過來。
凌柏淡定地微笑,“都是我像他,謝謝。”
售貨員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你不是他?可是好像,真的超像。”
凌柏語氣閒閒的,“是啊,還有人因為我像他直接讓我簽名呢,可我真不是他。”他現在是耀眼的明星,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來。
售貨員熱情地問:“你想買什麼?我給你打個七折,別人可是八折哦。”
凌柏笑的溫柔,“謝謝你。”
陽光開朗,脾氣好,又會做飯,更會唱歌,帥到慘絕人寰。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會喜歡自己。
安瑤不禁笑了出來。
凌柏悄悄在她耳邊問:“你笑什麼?”
她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胸膛,語帶威脅,“不要靠那個售貨員那麼近。”
原來她在吃醋,他“哦”了一聲,拖著長長的尾音。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促狹地問:“你吃醋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醋,反正她不喜歡別的女人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