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都不用走岳父路線了,你爸爸現在已經把我當女婿了。”他勉強地笑出聲,隔壁卻傳來那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他立刻用手遮住手機,生怕那頭的安瑤聽到。
“凌柏,你別得意,我還沒同意呢。”
“呃……”凌柏害怕再說下去會路出破綻,趕快說:“那我掛了啊,我想睡覺了。”
“拜拜。”
“安瑤,”他忽然叫住了她,心頭一熱,脫口而出,“不管明天全世界的人會怎麼看你,不管有多少人會攻擊你,我想告訴你,不痛,笑一笑就過去了。”
安瑤怔了怔,笑著回他,“嗯,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走到陽臺上,外面夜色深沉,天地間只有微弱的那點星光。他看向自家的老屋。三層高的小別墅,裡面漆黑一片,死氣沉沉。鎮上的人幾乎都熄燈睡覺了,外面的公路一眼望去連個人影也沒有。
四周很安靜,偶爾有蟈蟈的叫聲傳來。
隔壁突然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他立刻跑了過去,房間裡燈光昏暗,安意凡坐在床上喘息著,而床前櫃子旁邊,一地的碎瓷片。是喝水的被子被打碎了。
凌柏急忙拿起另一個被子倒了水喂他喝。他喝完水,偏開頭,呼吸困難,胸腔劇烈起伏,他抬起枯瘦的手順了順自己的胸口,凌柏急忙把手伸了過去,替他撫著胸脯。他身上的骨頭錚然硌手。
凌柏心酸地問:“是不是胸BBS。JooYOo.NEt口痛?”
安意凡輕輕點了點頭,“一直都這樣。對了,你戴上口罩吧,這病真的很容易就會傳染,所以每次安瑤回家,我都想她趕緊走。”他虛弱地笑了笑,“要不她會被傳染的。”
凌柏乖乖地戴起口罩,喉嚨堵得厲害,什麼話也不敢說。
安意凡瞥了眼外面深沉似海的夜色,語氣傷感,“其實我也很希望她多留在我身邊一天,可是女兒大了,很多事身不由己,他們有自己的事業,以後會有自己的家庭、孩子,我不能給她添麻煩,不能讓她分心來照顧我。”
這世上的每位老人都是這樣,就算一個人孤獨地守著空蕩蕩的房子,就算病了沒人照顧,他們也不會怨恨自己的孩子。他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好。
凌柏壓抑著點頭。
安意凡忽然笑著問:“你會不會感覺我很嘮叨?”
凌柏慌忙搖頭,“不會,您只是一個人孤獨得太久。我真的沒有關係,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疲憊地眯了眯眼,卻強撐著說下去,“安瑤小時候就很漂亮,跟他媽媽簡直是一個樣,大眼睛高鼻子,人家都說我生了個好女兒,以後可以享清福……”他緩緩閉上眼,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漸漸地收住聲,睡了過去。
凌柏替他掖好被角,關好門走到隔壁陽臺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父親。當明星這麼久了,他是第一次跟父親通話,那頭的父親猶帶睡意地接了電話。
“找誰?”
“是我。”他吃力地開口。
父親聽到他的聲音明顯地頓了頓,問:“幹什麼?”
他沉默地看向夜色,父親越來越不耐煩,“到底有什麼事?”
“對不起。”
“……”
“我就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能接受。”
“你堅持你的選擇,還要我接受什麼?”父親聲音微啞,遲疑了一會兒,反問他,“凌柏,你有沒有替父親想過?你現在告訴全天下的人你愛上一個這樣的女人,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們在親朋好友面前要怎麼做人?你為了她跳樓,為了她寫歌,為了她當明星,旁人跟我說起這些,我就想這一切應該只是場噩夢,我實在無法相信從小體貼的孩子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是無辜的。”
“如果說不雅影片是假的,我還勉強接受,可是現在唐凱再一次釋出了她大量的私人照片。凌柏,難道你沒有看新聞?你不知道現在所有人怎麼說她嗎?你隨便上網看看,什麼賤女人、說謊精,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我告訴你,如果要我接受這種兒媳婦,我寧願沒有你這個兒子。”
父親話音剛落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握緊手機,心如刀絞。明天會有怎樣的風暴?應該是比不雅影片更激烈吧,大概報紙和電視又會有新一輪的報道。他在手機上寫資訊,“安瑤,我很想你。”
他緊緊抓住對她的那點愛,只是想她能夠撐下去。
大鐘的指標指向午夜十二點,安瑤看了眼收集資訊,是凌柏發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