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綠丫也就沒有再往下說,秀兒見綠丫神情就又笑了:“我曉得蘭花姐又為我張羅,你還是替我去和蘭花姐說一聲,我是真的不想再嫁人了。雖然算起來,我就沒算嫁過。”
秀兒的語氣很平靜,那些過往都已消失的乾乾淨淨。綠丫笑了,既然這是秀兒的選擇,而且現在瞧著沒什麼不好,那有什麼好擔心的。
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綠丫和秀兒抬頭看去,見是丫鬟匆匆跑過,看見兩人站在那,丫鬟忙行一禮:“小張嫂子和王姑姑在這裡最好,小姐突然有些不舒服,姑爺不曉得這是什麼情形,讓我們趕緊去找太醫。小張嫂子和王姑姑老成些,還請先過去瞧瞧。”榛子突然不舒服?綠丫和秀兒都是懷過生過的,第一反應就是榛子有喜了,不然不會突然不舒服。
這可真是個好訊息,兩人匆匆往榛子那邊去,還沒進屋就聽的秦清在那問:“姨娘也瞧不出來這是什麼嗎?怎麼會突然頭暈,還……”眉姨娘雖然是婦人,卻從沒懷過,會回答出來才是怪事,綠丫和秀兒走進屋,榛子用手扶住頭對秦清道:“你別問了好不好,我只是有些頭暈,然後……”
“是不是還有些發嘔?”綠丫笑吟吟接了這話就問榛子,綠丫不說也就罷了,綠丫一說,榛子就真覺得有些嘔。
“這啊,十有八|九是有喜了。”當著秦清,秀兒不好說的太細,但還是道:“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沒有好好想過嗎?”有喜?榛子這些日子都忙糊塗了,連月事有沒有來都不知道。恍惚臘月裡就沒行經,當時還以為是不是自己太忙,才拖後了幾日。這樣算來,這孩子,起碼也有兩個月了。
眉姨娘聽到這,張口就想問問榛子這月事問題,可當著秦清這話不大好問出口,秦清見眉姨娘欲言又止,曉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急忙道:“這是婦人家的事,我還是出去等等太醫吧。”
秦清剛一出門,眉姨娘就率先開口問,綠丫和秀兒也在旁問,秦清並沒走遠,只是站在外面院子裡,聽著這裡面傳來的聲音,不由咧開嘴笑了,自己真要當爹了,這真是個再好不過的訊息。
太醫很快被請到,把過脈說的確榛子是有喜了,虧的平日身子結實,這孩子很好,只是以後休要思慮太過。秦清自然連連點頭,榛子在旁聽著,手不由撫上肚子,不能思慮太過,這個節骨眼,怎麼能不思慮呢?雖然暫時看起來是風平浪靜了,但廖十三老爺並沒離開京城,還不曉得會不會再有什麼么蛾子?
榛子想到這,眉不由微微一皺,秦清已經送完太醫重新走進屋,見榛子這樣就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這些事,不會讓你操心的。”榛子笑了,有丈夫的支援,能算什麼思慮太過呢?
榛子有了喜,訊息送到定北侯府,定北侯夫人再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也要帶上東西來探兒媳,在廳裡坐著等了老半日,才見榛子夫妻進來。
定北侯夫人的臉有些往下沉,秦清是明白母親脾氣的,急忙上前行禮道:“今兒本說吃了午飯就回來,可正好……”
“你也別解釋了。”定北侯夫人打斷秦清的話,就對榛子道:“三奶奶,你有了身子,先坐下。老三,你先出去外頭,我和你媳婦說說話。”
秦清應了,但並沒走出去,定北侯夫人的眉不由一皺:“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再說了,你媳婦肚子裡的,可是我的孫兒,難道我還能對我的孫兒不好?”秦清這才應是走出。
榛子坐下後對定北侯夫人道:“按說,媳婦應當……”定北侯夫人揮了揮手:“罷了,你也不是這樣脾氣的人,也不用和我繞圈子說話了。可我只有一句,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比不得原先自己一個。有些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雖然定北侯夫人竭力控制,可榛子還是從她話裡聽出一些怒氣來,榛子不由垂下眼,接著道:“婆婆的想法我做媳婦的明白,只是舅舅與我,不止是孃親舅大,做媳婦的,不能眼睜睜瞧著他的心血這樣四散。要說銀子,舅舅給媳婦的嫁妝,已經足夠媳婦過幾輩子了。”
榛子的嫁妝,定北侯夫人還是知道的,聽榛子這話就嘆氣:“這事只有你知道又有什麼用?娶女霸產,甚至你姑父那裡,也被人奏了一本,說他放縱妻子爭鬥人的產業,這些,你知道嗎?”
廖老爺的喪事出來之後,榛子就一直在忙著喪事,況且還有廖十三老爺那邊的事,這朝中的事打聽的並不是很多,聽到王尚書被彈劾,在短暫的遲疑後就瞭然,王夫人出面,王尚書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還有舅舅臨終前幾日和自己說的話。榛子已經點頭:“姑母若把這事當做大事,就定會告訴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