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薄情,只是你不曉得她病的有多重,不趕緊燒了這些,過人可怎麼辦?”
老張婆收起思緒對陳家娘子道:“這病了的人這樣處理也是平常事,我還要回家做飯,改日再聊。”陳家娘子應了一聲,招呼趕緊快燒,免得打擾鄰居。
老張婆走到自家門前,瞧著那已經要燒完的火堆,長嘆一聲就推開門,從此之後,所有的那些都過去了。等張有才回來,老張婆和他講了端裡,張有才倒覺得這也未免太巧了,當初那個在老張婆口裡十分黑心的人,竟然是這麼個下場。但老張婆從沒騙過張有才,張有才感慨過後,也就寫信給秀兒說了這事。
張有才這封信是和榛子給京裡送年禮的時候一起到的,秀兒接到這封信,此時心緒已經不同,開啟信前看見熟悉的筆跡,不由笑了笑,這才拆開信,當看到張有才說竟遇到屈三娘子,而且她也已經死去時,秀兒還微微有些發愣,接著就笑了,到了此時,還是信世間有公道的。
石大爺走進來,瞧見秀兒臉上的笑就道:“是不是舅舅來的信?他說什麼了?”秀兒把信紙摺好放回去才把張有才說的事和丈夫說了。石大爺哦了聲方道:“其實這也不意外,能拐走人的,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既不是什麼好人,那點薄薄情意一去,自然就要百般折磨。”
秀兒點頭:“你說的對,所以我們可不能信那拐走人的。”石大爺笑了,握住妻子的手沒有說話,搖籃中的孩子打個哈欠,睜開一雙眼瞧著面前爹孃,秀兒把兒子抱起,親著他的小臉,從此之後,那些往事那些噩夢,就再也不會纏繞了。
過的兩日,秀兒把屈三娘子的結果講給綠丫,綠丫尚未說話,旁邊的楊婆子倒嘆氣了:“哎,當初我去賣綠丫的時候,只覺得那人是多麼地,富貴逼人,可是現在就這樣化成一股青煙了。綠丫,雖說她不是個好人,可是當初要不是她肯買你,我只怕會去的更,”楊婆子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綠丫明白地拍拍自己孃的手:“娘,我明白的,等過了年,就讓人去廟裡給她做場法事,好讓她來生轉世,能做個好人。”
楊婆子見女兒明白自己的心,心中大感欣慰的同時又小心翼翼地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不應該了,畢竟她當初是那樣對你。”綠丫沒有說話,秀兒已經道:“人都死了,還提那些做什麼?綠丫,也不用做法事,只要給她燒幾張紙就夠了,還有,還有那個人,也給他燒幾張紙吧。”
那個人就是屈三爺,綠丫應了就對秀兒道:“他們兩個,現在都沒有葬身之地,燒幾張紙,好歹也算他們養活了你一場。”了了這樁事,從此就再無掛牽了,秀兒對綠丫一笑,兩人的手交握在那,彼此沒有說話,但能明白對方的心思,過去的,就讓它徹底過去,從此迎接她們的,該是溫暖甜蜜的日子,是像世間每個平常姑娘的日子,和丈夫攜手同行,看兒孫滿堂,聽家長裡短。
蘭花聽的屈三娘子下場,也嘆息幾句就道:“所以我常說,人得意時候不能太過踩人。”綠丫笑著道:“曉得的,不然的話,姐夫怎麼到現在還在衙門裡當差呢。你弟弟說了好幾回,要姐夫回來呢。”
老劉在旁搓搓手笑了:“我哪比得上舅舅伶俐呢,除了當差,不曉得做什麼,不過呢你外甥女聰明,你外甥也不是笨人,我現在把他們都送到學堂裡,等以後,你外甥能識文斷字,我再讓他去舅舅鋪子裡做個夥計,等以後也當個掌櫃,我們家啊,就這樣和原來不一樣了。”
蘭花笑了:“瞧這話說的,一口一個你外甥女聰明呢,不過我玉兒確實聰明,連學堂裡的先生都說,要是玉兒是個兒子,可以一直讀,日後難保不是中個舉人。聽聽,舉人老爺,想都不敢想。”
“我玉兒做不了舉人,做個舉人娘子也好。”老劉一提起女兒就滿面笑,玉兒牽著容兒正要進來,聽到自己爹孃的話也不害羞,只是嘟起嘴:“可是爹孃等到過年後,就不讓我去學堂了。”
“你這不知羞的孩子,還真想當舉人娘子呢?這過了年就十歲了,是大姑娘了,該留頭了,這麼大的姑娘哪還能再去學堂和那些小子混?”蘭花把女兒拉過來,點著她的額頭道。
玉兒吐一下舌,拉著容兒就往外走:“我去找錦兒玩去,舅媽,還要勞煩你把我們送過去。”綠丫沒說話,蘭花已經又道:“瞧瞧這孩子,現在會使喚你舅媽了,綠丫,可不能慣著她這毛病。”
一直沒說話的張諄笑了:“這也不叫慣她毛病,雖說離的不遠,可兩個小姑娘總要人送的。”說著張諄就小柳條送玉兒和容兒去尋錦兒。
蘭花嘴裡抱怨張諄慣著,面上卻是笑著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