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舒舒覺羅氏素來知道小喜子是跟在十四阿哥身邊的得力之人,於是保持著一向的客氣態度,道:“快快免了!”伸手扶了扶,又道:“你辛苦了,不如快下去歇息一下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這……”小喜子回頭看了看屋子裡,有些猶豫,卻聽舒舒覺羅氏又道:“沒事兒!下去吧!爺要是怪罪下來,有我來擔待著。”
“是!”小喜子行了一禮,慢慢走了,繞過一個迴廊,心裡想了想,還是不敢走遠,就又停住了腳步。他回身躲在柱後,偷偷看著舒舒覺羅氏進了門,又往回走去,立等在了門外不遠處陰影裡。
舒舒覺羅氏進了屋,就見十四阿哥右手中擎著一支狼嚎湖筆,左手拿著一本兵書,在燈下一邊看著一邊落筆畫著什麼。
她走過去,看見了案上鋪著的白紙上畫滿了圈圈點點。她不明白,也懶得去問這些看似於她毫無關係的東西,只是將那一摞喜帖置於桌上,道:“爺……初九壽筵的帖子已經寫好了,送過來給您瞧瞧,可有漏下誰了沒有。還有席間一切的東西,我都準備了,您抽空也看看……”
十四阿哥頭也不抬,打斷了,又隨口應道:“東西放下,你回去歇著吧!”
舒舒覺羅氏馨雪好好打扮了一番來了,哪裡肯就這麼走了?忙溫柔地笑了起來,輕聲說道:“爺,夜已經深了,不如……早點休息吧?我在屋裡燉了人參烏雞湯,還有弘春……這幾天不知怎麼的,夜裡老是啼哭,好像都瘦了一些了……若是您能去看看他,他肯定會好一些的……”
十四阿哥卻仍是沒有抬頭,道:“弘春要是有什麼不妥,就找太醫來看看吧。你下去吧!把小喜子叫進來。”
舒舒覺羅氏馨雪還是不肯放棄,嬌聲道:“爺……小喜子……我已經讓他下去了……”
話還沒有說完,十四阿哥終於抬起了頭,卻不是舒舒覺羅氏馨雪所盼望的驚豔,而是皺緊了眉頭,眼中也有些怒氣,嚇了她一跳,一時間再難開口,只能愣愣地看著十四阿哥拍案而起,大聲喊道:“小喜子!小喜子!小喜子……”
書房門一開,小喜子果然進來了,行禮道:“爺,奴才在。”
十四阿哥面上怒容稍緩,開口厲聲說道:“狗奴才,記住誰是你的主子!”
小喜子“撲通”跪倒在地,惶然道:“是!是!奴才記住了!”
這話雖是訓斥小喜子,可是實際上卻是教訓舒舒覺羅氏的。於是,馨雪臉上,一下子變得異常的難堪起來,只能尷尬地說了一句:“那……妾身先行告退了……爺也早些安歇吧。”然後等不到十四阿哥的回答,只能看了仍是跪在地上的小喜子一眼,眼光裡略有些怨毒,但是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便給她自己壓了下去,仍然維持著優雅溫柔的樣子,輕輕笑著,拉開門走了出去。只是門再度合上的瞬間,她臉上的笑意才一下子消失了,變成了眾人決沒有看到過的另一個樣子。
門內的十四阿哥胤禎見舒舒覺羅氏馨雪走了出去,復又慢慢的坐下,又拾起筆,聚精會神的將剛才沒有完成的作戰圖,仔仔細細地完成了。
這時候,已經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他慢慢擱下筆,抬頭,看見小喜子還是俯首跪在原地,冷冷哼了一聲,道:“起來吧!”
小喜子大聲回道:“多謝爺恩典!”然後忍住腿腳的麻木,以極難看的姿勢爬了起來。
胤禎斜眼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臉上卻不露,道:“去換杯茶來……”
小喜子知道十四阿哥這是給自己機會去走走、揉揉或是歇歇,呲著白牙,樂道:“是、是……”然後開門出去了。
片刻後,他換了熱茶回來,開門就見十四阿哥又拿起了筆,很仔細的寫著什麼。他端著茶杯手輕腳地走到,低頭一看,原來十四阿哥正親手寫著一張請柬。
小喜子不認識字,並不知道柬上寫的是什麼。但是看十四阿哥臉上一本正經的表情,以及筆觸間極慢的速度,忍不住在心裡猜想著:這請柬會是給誰的呢?
他輕輕地將茶杯放在了案上,正好十四阿哥的最後一筆也寫得了。
只見十四阿哥輕輕地放下毛筆,拿起紅柬,小心的吹乾,摺好,然後對小喜子說道:“明日將這張柬送到後帽子衚衕……”
十四阿哥的話還沒有說完,小喜子已經知道這張柬是給誰的,滿臉笑了起來,趕忙朗聲著:“是!爺!您放心!我明兒一早就去!一定親手交給姑娘的……”說著雙手在衣裳上蹭了兩把,然後才小心的將那張請柬接到了手裡,喜滋滋的看著那大紅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