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四名玄衣佩劍使女,稍後是桃花如面的湘雲姑娘,她依然帶著嬌笑,站在那裡,她身後也
跟著兩名小丫環,手上掌著有浣花宮字樣的紗燈。
四外可不對了,金影幢幢,少說也有十幾名身穿金色勁裝的金鷹衛士,一個個手仗長
劍,凜然卓立!
“陣仗不小,看來是奉命拿自己來的了!”白少輝暗暗運功戒備,臉上故意微現不安,
急忙躬下身去道:“屬下參見壇主。”
紫薇壇主目光朝自少輝投了一個訊問的眼色,擺手道:“白護法不用多禮。短短几個
字,她說來竟是十分吃力,顯然內心甚是沉重。
話聲一落,立即回身朝湘雲抬了抬手道:“使者請進。”
湘雲欠身道:“兩位壇主請先。”
紫薇壇主道:“使者奉有夫人金令,自然使者請先了。”
金鷹堂主冷聲道:“理該使者請先,這也不用客氣了。”
湘雲再次朝兩人欠了欠身,嬌滴滴笑道:“兩位壇主,恕我有僭了。”
蓮步輕移,款款朝門口走來。
白少輝開出門去,原是當門而立,此時一見湘雲走來,就後退了一步,側身相讓。
門外山風正勁,他這一移步,陡覺一陣輕風,撲面而來,手上燭火,頓時熄滅,心頭方
是一怔!
只聽紫薇壇主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道:“少俠千萬忍耐,此時不可輕舉妄
動!”
她是怕白少輝鋌而走險,才出聲警告。
白少輝手上燭火雖熄,但湘雲後身,緊跟著兩名手提紗燈的小丫環,只不過室內暗得一
暗。
等湘雲跨進房內,兩名小鬟也已跟著走入,一左一右在門內站定,接著紫薇壇主、金鷹
堂主也相繼走入。
湘雲奉有夫人金令,自然以她為主,只見她跨進房中,只走了三步,就站定身子。
只見她舉手掠掠鬢髮,兩道秋水般目光,投注到白少輝臉上,未言失笑,徐徐說道:
“白護法,你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麼?”
白少輝道:“使者奉有夫人金令而來。”
湘雲道:“夫人頒給你的密柬,你可曾拆閱?”
白少輝道:“屬下已經拆閱了。”
湘雲春花似的臉上,笑容漸漸斂去,說道:“夫人隨柬附賜百花符令一面,準你便宜行
事,你知道百花符令的用處麼?”
白少輝暗暗忖道:“此女可惡的很,谷中明明出了事故,她卻絕口不提,反兜著圈子套
問自己。”
心念轉動,故意答道:“屬下不知百花符令有何用處,正想請示。”
湘雲突然冷哼一聲,沉下臉來,說道:“百花符令,乃是浣花宮最高信物,你縱然事前
不知,但夫人在密柬中附賜與你,即此一點,可見此符何等重要?白護法居然把它隨手放
置?須知失落符令,按律就得處死”
她說到“隨手放置”,隨著話聲,纖纖玉手,朝白少輝身後,那張吃飯的方桌上指了一
指。“隨手放置”這四個字,鑽到白少輝耳中,不禁心頭大疑,忍不住朝桌上瞧去。
這一瞧,可把白少輝給楞住了,飯桌上,不是端端正正放著一塊百花符令,還是什麼?
真的在天亮前送來了,這是什麼時候?什麼人放在桌上的呢?一以目前的情形來說,湘雲是
第一個跨進房來的人,但她進房之後,只走了三步,便站停下來,此刻距離那張飯桌,少說
也還有一丈來遠。
紫蔽壇主、金鷹掌主只跟在湘雲身後,自然比湘雲又遠了一步。當然不可能是這時候送
進來的,那麼自己房中,紫薇壇主走後,就沒有人進來過。
不錯,大概是紫薇壇主留下的,自己方才沒去注意桌上。
她不是曾說過一定會幫助自己達成搭救王立文等人的心願,原來花小玉姐妹,也是她支
使出來的,她故意不讓自己知道。
想到這裡,心頭一陣感激,不覺偷偷朝紫蔽壇主望去。
紫薇壇主臉上,雖然蒙著面具,但她那雙秋水般眼神,在這剎那之間,方才的焦慮之
色,業已一掃而空,流露出喜慰的光芒。
四目交投,白少輝暗暗說道:“是她,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