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嫗喝道:“快運功調息。”倏地回過來,臉上突然現出一片殺機,朝戴良冷冷喝
道:“你總知道背叛本門,該當如何處置,還不給我退到邊上去?”
敢情她還把戴良當作三眼神孫一方看待。
話聲一落,轉臉朝白少輝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白少輝心中暗想:“殊弟運功尚未醒轉,自己不如拖延她一些時間才好。”一面隨口答
道:“在下姚能。”
黑衣老摳道:“你從那裡來的?”
白少輝道:“在下一直就在分宮之中。”
戴良聽他自稱姚能,已然猜到他的心意,立即介面道:“他是第一隊的衛士。”
黑衣老嫗嘿然道:“很好,看來你已經潛伏的很久了,系受何人支使,假冒韓奎,意欲
何為?”
白少輝笑道:“沒有什麼?在下只是想過過堂主的癮而已。”戴良道:“他暗使毒藥,
脅迫在下兩人。”
黑衣老摳冷冷一哂,瞧也沒瞧戴良一眼,目注白少輝喝道:“韓奎這條手臂,可是你砍
斷的麼?”
白少輝道:“是又怎樣?”
黑衣老嫗冷森的道:“你武功不錯啊!”
白少輝道:“老婆婆過獎了。”
黑衣老嫗道:“很好,你就在老太婆面前自絕了吧!”
白少輝道;“在下要是不肯自絕呢?”
黑衣老嫗道:“難道你還要等老太婆動手麼?”
白少輝道:“在下若是自絕,那是死定了,但等老婆婆動手,在下或可不死!”
黑衣老嫗嘿然冷笑道:“難道老太婆還會饒你不成?”
戴良在旁笑道:“他是說你未必殺得死他。”
黑衣老姬怒嘿一聲道:“你自絕而死,和老大婆出手,不過是片刻之差”
揚手一掌,劈了過來!她劈出的掌勢,既無破空掌風,亦無激盪潛力,似是輕描淡寫,
隨手推來。
白少輝面色凝重,橫移半步,擋在範殊身前,暗運內力,力蓄掌心,硬接對方的掌勢。
“拍”的一聲,雙掌擊實,白少輝但覺對方這一股暗勁如山,勢道極其覺重,身上一
震,不由自主被震的向後退了一步。
那黑衣老摳看他出掌硬接,心中暗暗冷哼!在她想來,這一掌白少輝決難承受,縱不當
場重傷倒地,也得被自己內力震傷內腑,後退上七、八步。那知一掌接實,白少輝僅僅後退
一步,自己也居然被對方逼的向後退出。
這一下,大出黑衣老嫗意料之外,不禁呆的一呆,雙目精光暴射,盯注在白少輝臉上,
冷厲的道:“瞧不出你果然有點門道。”
白少輝岸然卓立,微笑道:“在下方才說過,老婆婆若是出手,在下或可不死。”
黑衣老嫗冷冷一哼,獨臂揮動,接連拍出三掌。這三掌一晃而至,快疾無匹!
手掌距身尚有兩三尺之遠,白少輝已感右肩、左脅、胸臆三處,同時有一股暗勁湧到,
心中也不禁暗暗凜駭:“不知這獨臂老嫗究是何等身份之人,竟有這等深厚功力!”
口中朗笑一聲,塌肩滑步,身形斜退,左手豎在胸前划起一道圓圈,使的是武當派“太
極初動”。
指風嘶然,一招之間,把對方攻出的三股暗勁,悉數摒諸門外,右手食中二指急出,直
向黑衣老嫗迎面點去。
黑衣老嫗似是想不到對方年齡不大,竟然身具這等上乘武功,左手指出,人卻後退了半
步。兩人近身相搏,一合即分,雖然看不出什麼驚人威勢,但在行家眼中看來,卻是極為兇
險的搏擊。生死之分,間不容髮,出手之速,變招之快,如同電閃雷奔!
直看的飛鼠戴良暗暗驚凜,忖道:“這老婆子出手奇詭,要是換了我老戴,只怕一招也
接不下來。”
黑衣老嫗退後半步,嘿然道:“原來你是武當門下,快說,是誰派你臥底來的?”
武當派掌門人玉虛子,師弟玉真子全被囚在天牢之中,也可以說浣花宮已經完全控制了
武當派。
如今突然發現這假扮神龍堂衛士的人,竟然會是武當門下前來臥底的,此事重大,她自
然非問問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