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取分文?”
“是的!”
“先給我忠順將軍印?還給我二十船毒箭?“
“是的?”
“那二十五萬大軍,由誰節制?”
“朝廷派了經略…”
“還是不對!”
……
臘八朔風凜冽。
朝天門附近的絕壁上,檄文卻還差一些沒刻完。工匠仍在專注的堅持著!在對岸千里鏡觀察中。
王九站在城垛上,看著江對岸連營裡飄起的炊煙——貴州土司兵在煮五毒粥,雲南藤甲軍正給箭簇塗抹孔雀膽。
\"塘報。\"朱蘊芳睫毛凝著霜!\"秦將軍破永寧受了我們的大禮,但朝廷今早給她封了'忠貞侯'——條件是十日內攻取東門。\"
朱蘊芳終究意難平:“若非南北黨搗蛋,我們反手可滅永寧!奢崇明部一個都逃不掉……如今卻成了反賊!你到底在想什麼?”
城下忽然傳來象鳴。安邦彥的藤甲象兵踏碎薄冰,象背上架著刻有\"長興\"字樣的虎蹲炮。王九笑著數了數炮口數量,果然不對。
典波衝上城頭:\"九哥!湖廣漕幫兄弟冒死傳來訊息——南黨在岳陽樓囤了八百艘戰船!\"
暮色中,西南方向騰起狼煙。陳可忠指著輿圖上標註\"石砫\"的位置:\"最新軍情,馬祥麟帶著白桿兵精銳...往忠州方向去了。\"
天幕如鐵!
黑雲摧城啊……
看看天色後的陳可忠,終究還是沒忍住:“現今並非舉事的時機!兄弟,你到底想幹嘛?”
對朱蘊芳王九可以不答!陳可忠卻必須透點底:“首次長興島保衛戰,是我故意留破綻,原想著打痛他們一回!就能安生些日子。”
“原想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第二次,他們卻更瘋狂!雖然他們敗得更慘,我卻搭…搭上了…”
“後來,他們就一張空洞無物的和書?我當廁紙用了!之所以他們肆無忌憚?就因只有他們打我,我們只能等著捱打!
所以,必須主動打他們一次!還必須打痛他們!”
陳可忠忙去了!身旁無人時,蘄射輕聲彙報:
一、遼海匯聚大批新增的水師艦隊,長興島遭遇空前封鎖。
二、老夫人與陳將軍妻子的第二封信,對我們進行泣血痛斥。
三、四川兩萬、雲南四萬、湖廣六萬、貴州萬餘、廣西兩萬的調兵勘合早已補發,我們將面臨…共計二十五萬大軍的圍困。
四、各地士子紛紛聯名上書,痛斥我們無君無父、禽獸不如。
尤其是欲參加明年春闈計程車子!他們在京以作文罵我們為樂、為榮!將軍府的門都不敢開。
五、……
反正沒有最壞、只有更壞!王九厭煩:“北黨死絕了?”
“朱巡撫倒是派人帶話:北黨願調停我們與南黨之間的爭鬥,前提是那八千萬兩的貸款裡,有他們三千八百萬,他們要求提前還貸。
朱巡撫個人還有要求:我們不管去哪,都得撤離重慶、遠離四川!否則川軍將是攻渝先鋒。”
“他們比搶還狠!”
王九長呼一口濁氣!“外界,就沒有好點的訊息?”
“有一個,那份勒令我們解散新軍!大罵我們犯上作亂的聖旨。在北直隸被山賊一把火燒了。”
“難為陛下了!”王九心情更黯然!“還有嗎?”
回頭卻見蘄射聲音低沉!“月暈曉圍城,風高夜斫營。角聲寒水動,弓勢斷鴻驚。”
雜碎,該動手啊!
\"放信鴿給秦將軍。\"王九轉身走向烽燧臺,\"就說...渾河畔埋的三十罈女兒紅,該啟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