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太郎卻不能認輸,猶自強橫道:“看來所謂的忍之真諦也不過如此,就讓在下再領教領教吧!”
聽了南宮俊太郎的話,清島剛憲不怒反笑,“好!南宮老兒果然有點本事,那今天就讓我跟你分個高下吧!”語罷,清島剛憲躍起少許,再足尖點地,逕自向南宮俊太郎衝去!
在這一瞬間,南宮俊太郎驚異地感覺到清島剛憲的心神彷彿與天地合為一體,更重要的是與這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他衝行的角度和軌跡,與地面的坡度有種渾然天成的微妙契合,就像水流從高處衝下,與流經處合成一體,完全依乎天地之理,本身自有一股無可抗禦之勢。
在南宮俊太郎的眼中,清島剛憲把大地的斜度利用得淋漓盡致,令他感到自己像被孤立起來,變成這個環境中的多餘物事。
此感覺來得玄奧至極而又非常突然,讓南宮俊太郎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而且他清楚地感覺到清島剛憲左右足尖互動點在地面,每一落足,速度均稍有增加,勁力氣勢亦隨之增強,南宮俊太郎甚至能準確估計出當他衝落至面前向他攻擊時,對方的功力將積聚至巔峰的強烈度。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一擊充滿一往無還的慘烈意味,有種不惜一切,務要拚個同歸於盡的決死之心。
南宮大駭,要震撼對方這一招是極為不可能的事情,對方氣勢已經達極點,接著只會將自己送上死路,若是後退,則只會令對方氣勢再增,徒勞無益。
別無選擇之下,南宮俊太郎沖天而起,反客為主地升往高處,再以猛虎搏兔的姿態下撲,同時無數的銅錢鏢如蜂擁般勁射而至,開了刃的銅錢閃著藍幽幽的光芒盤旋於半空之中,發出嗡嗡的蜂鳴聲。正是忍術之一暗器術。
對於清島剛憲而言,暗器只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哪怕曾經是忍者第一高手的南宮俊太郎發出的暗器,在他眼前依然是小孩子的玩具一般。只見他身形不變,雙手錯交,擺出一種奇異的手勢,大喝一聲:“開!”
頓時滿天的銅錢如同失去了目標,一齊翻落在地。地上那些沾上銅錢的雜草馬上如同生命力被提取一般快速的枯萎變黃,最後化為灰燼,由此可以看出這銅錢上沾染的劇毒。
南宮俊太郎倒也不認為這些暗器能傷到對方,他的目的只是為了降低對方的氣勢,而且目的已經達成。清島剛憲如同炮彈般地彈往半空,腳上頭下的雙掌齊出,左手掌勁冰寒陰柔,右手掌勁灼熱剛猛,聚合成一股能摧心裂肺的狂飆,向南宮俊太郎狂壓而下。
左手平託,右手豎放於掌手,擺了個奇怪的姿勢,南宮俊太郎大喝一聲:“列!”頓時整個人如同煙氣般消失在空氣中,這一招正是忍者的看家本領隱身術。不過相比於那個中下忍者的隱身術,南宮俊太郎的隱身術恐怕要高明十倍都不止,他這樣的真言隱身,恐怕就是連小千那樣強烈的意念波動都不容易感覺到他的存在。
失去攻擊目標的清島剛憲不急不躁,身形一定,同樣唸唸有詞,頓時,以他為中心出現了十數個清島剛憲,居然是分身術!
就在他剛剛分身完畢,南宮俊太郎憑空出現了,他一把拉著其中一個清島剛憲的脖子狠狠地扯向後邊,卻驚覺自己扯了空,那種用錯力的感覺讓他心中氣血澎湃,直想吐血。
可惜,還沒輪到他想的時候,清島剛憲已經讓他吐血了。數十條人影在南宮俊太郎出現的一瞬間排成一條直線,以最前邊那個清島剛憲為首,快如旋風地撞向南宮俊太郎的背部。
一擊,中的!二擊,中的!三擊,中的
連續十幾條人影,竟彷彿每一個都是實體一般,每條人影的肘部都狠狠地擊中了南宮俊太郎的背部!
南宮俊太郎一連退後十幾步,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翻滾,“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頓時整個人如同老了好幾歲一般,精神萎靡不振。
“總長!”野原驚道,剛要上前去拉住他,卻被身後的左右衛門給制止了。
“別去!戰鬥還沒結束,你一去,就代表總長輸了!”
左右衛門的話止住了野原的腳步。作為一個智囊忍而言,他自然知道就目前而言,儲存一個伊賀忍族的實力比保全總長的性命更為重要。只要總長還能戰鬥下去,就代表總長還沒有輸。倘若自己這些人衝了上去,就代表總長輸了,那時,恐怕整個伊賀忍族都不復存在了。
南宮俊太郎轉過頭來向野原望了一眼,輕輕地拭去嘴邊的鮮血,隨即又轉身向清島剛憲走去,大喊道:“清島小子!你果然厲害,可惜我還沒有輸!來!我們再戰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