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有沒有為難你? 〃 我搖頭,“沒有。”“姐姐放心,待皇上出行歸來,妹妹一定想法兒為姐姐求情,明日太后知道了,也不會不管,姐姐很快就會沒事的。”紫芫聲音懇切的安慰我,瑛常在也連連點頭。我心裡暗暗感動,只是她們又哪裡知道我的心思,君恩涼薄,縱然對我的禁令消除了於我而言,又有什麼不同。只得一笑,道,“皇上不是朝令夕改的人,也不過就是一個月不能出去,我也正好清淨幾日,妹妹萬莫為我費神,也莫再冒險來看我,傳入有心人的耳朵裡,只怕又是禍事一樁! 〃 我對著她們盈然一拜道,“倆位妹妹的心意,我放在心裡,再不會忘記。”瑛常在忍不住哭出聲來,只拿了帕子捂住嘴,說不出話,紫芫嘆道,“萬沒想到,皇上今日竟然如此“過幾時,皇上氣消了,想起姐姐的好來,只怕自己就要赦免姐姐的了 … … ”瑛常在道我怕她們擔心,微笑了點頭,三月的天氣裡,夜風依舊寒冷,當下我也不讓她們再說,只連聲的催促她們回去,又一再囑咐,叫她們不要再來。侍衛和刑慎司的太監們也催促起來,紫芫和瑛常在只好一步一回頭的上轎而去,目送著她們走遠,我這才鬆了口氣,就要轉身回去,目光迴轉間,燈光綽影下,門前夾竹桃樹下,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的一閃,我心下一愣,暗道不好,難道是有人在暗處監視不成,這樣一來,剛才一幕豈不全落入他的眼裡了。想到紫芫和瑛常在,我心裡急了起來,萬不能連累她們,我眯眼仔細看去,那夾竹桃樹下的身影又是一閃,竟然又往前走近了幾步。夜色深沉,我還是看不清,卻又不能聲張,正在我費神時,只見遠遠的,又過來兩盞燈籠,我更是吃驚,不知道紫芫她們有沒有被迎頭撞上。那燈籠漸行漸近,隱約兩三個人的樣子,那白色人影顯然也發現了他們,轉過身子往夾竹桃樹裡一鑽,就在那一轉身之間,她的臉在我眼前一晃,雖然隔的遠,但也竟然被我看得清了。我不禁吃了一驚,竟然是久不肯見人的一一陳清蓮!
變故
門口守著的人見有人來,忙將偏門關上,我也轉身進了殿裡,小青幫我去了斗篷,蔣秀過來道,“天已不早了,主子也收拾了睡吧’雖然是三”了’夜裡還航沙熱然卞我也早覺得乏累了,點點頭,三月了,我默默唸著,進宮正好一年呢,這一年而已,我就已經在生死榮辱上走了好幾遭兒了。小青過來替我除去頭上的釵替,那邊裁雪剪冰早已備下了熱水,才要服侍我洗手淨面,外面院門嘩啦一響,有人進了院子,竟然往我住的主毆而來。我心知必是剛才打燈籠過來的人,原以為只是換崗的侍衛,現在竟像是衝我而來,當下停了手,坐在妝臺前候著,心裡只是奇怪,已是午夜了,此時來找我,所為何事?正思量間,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稍停了停,外面伺候的人竟然沒有通報,就見簾子一掀,一個頭戴.風帽的太監走了進來。我萬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大膽,敢擅自就進了我的寢殿,尚未說話,邊上蔣秀已是大怒,“哪裡的奴才,竟敢直闖主子的內殿,不要命了麼? 〃 那太監卻不理她,直直的走到我的面前,也不說話,就那麼站著,風帽上的風毛蓬盛,燭光昏暗,我一時竟然看不清他的樣子。蔣秀小青急了,小青喝道,“大膽奴才,竟然這樣欺我家小姐麼? 〃 蔣秀,小青,裁雪等全都過來,伸手欲拉,那人伸手一拉風帽,口裡喝道,“放肆。”大家凝神細看,一時全都驚得魂飛魄散,齊齊叫道,“皇上 … … ”正是英宏!我再想不到竟會是他,他的瞼上帶著淺淺的笑,時一絲不見。一時竟愣在當場,手裡拿著紫金鑲邊的桃木梳,徵怔的看著他,眉眼裡都是親切,溫柔如三月春水,晚間在宴席上那暴怒的神情,此我本以為他再不會踏足我的淺梨殿,此時見到他,有種如在夢中的不真實,我甚至以為我已經誰著了,此時就已經是在夢中,又或者,我得了妄想之症,晚間宴上他發怒將我禁足,也只是我的幻覺,其實,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只是,他身上的衣飾讓我困惑,亦提醒我,那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此時我卻隱隱覺得,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蔣秀她們被他遣了出去,亙子裡只剩下我和他,他笑吟吟過來取下我手裡的梳子,問,“凝霜,今天有沒有嚇到你? 〃 我這才回神,忙起身跪下迎駕,心裡的委屈被他這樣一問,又泛了上來,道,“罪妃沈氏今日冒犯聖駕,罪該 … … ”不待我說完,他一伸手將我拉起,雙手一環將我擁在懷裡,他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只讓我覺得屈辱,我擰著身子想要掙脫.你生我的氣嗎?”他如同往日時,稱自己為‘我。’我垂下頭,“罪妃不敢 … … ”他揮我的手臂緊了緊,道,“你別怪我,若不將你禁足,怎麼能病得過人,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