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拿去交皇后娘娘先看了,才能交給我,如今皇后病了,也該先交貴妃娘娘看了才行,可是,我看這信,是完好無缺,尚未拆過,這 … … 怕是不妥呢! 〃 安魄何其聰明,聽了我這麼些話,如何能不知道我話裡的意思,他的神色裡愈發的鄭重,向我道,“娘娘是個重情義的人,奴才向來欽佩,能為娘娘效勞,是奴才的榮幸,娘娘但凡有什麼,只管吩咐了奴才就是,萬不可說這樣見外的話,”他停了停,又道,“這封信沈大人交給奴才的時候,邊上並沒有人看到,奴才並沒有將它記檔的,娘娘請放心。”他見我神色凝重,沉默不語,原是想著沒什麼,路過靜延宮,娘娘過目後再送來。”忙又笑道,“其實,這信裡想來不過就是些家常話,奴才順路就進來了,若是娘娘覺得不妥,奴才這就帶走,先請貴妃他又刻意的解釋,“奴才只是想著反正沒什麼,這才沒多跑這個腿) L 的! 〃 他邊說邊用眼角偷準我的臉色,我只作不知道,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才莞爾一笑,道,“安總管,都是聰明人,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有什麼事要請我幫忙的,就不要拐彎抹角了。”他的神色一僵,頗有幾分尷尬,半晌,方吶吶道,“奴才,只願今後能夠多多何候娘娘的。"我笑了笑,扶了蔣秀的手,走到擺放在屋角的一盆綠尊梅前,俯身輕輕的嗅著花枝上的香氣,安槐伸手託著我另外一邊的胳搏肘,小心的跟在我的身邊。我摘了一朵花蕾,在指縫裡揉捏著,碎落的花瓣紛紛落在邊上的炭爐裡,味啦一聲,響得刺耳!“說起來,往日安總管對我,倒也頗多關照,我有今日,除了皇恩浩蕩外,也有安總管你的一份心在裡面,在這宮裡活著,說起來,誰都不容易,大家也別分是娘娘還是奴才的,互相照拂過罷了,安總管但凡有事,直說無妨,如此,來日我有事要請安總管幫忙時,才能張得開口呢。”我緩緩開口,帶笑言道。安槐一聽,撲通跪倒,是求娘娘您救奴才一命呢。瞼上有淚下來,“既有娘娘這樣的話,奴才就大膽了,奴才來,他這話倒讓我嚇了一跳,一個堂堂的內務府總管,平白無故,緣何作出這等姿態來.忙命蔣秀拉他起來,又命他坐了,“你先別急,慢慢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 他不好意思的抹了把淚,嘆道,“唉,一言難盡啊。”蔣秀也奇怪道,“安總管,您一個堂堂內務府總管,向來只有你讓別人喊救命,怎麼今天自己倒叫起救命來了? 〃
172
安槐的瞼上不禁有了羞色,似很難開口,半晌,方才長嘆一聲,道,“奴才當初,是太后和皇后點了當這個內務府的總管的,如今,皇后娘娘被,這本來倒也沒什麼,可是,貴妃娘娘信賴的是李德,才幾天,毓開始想了法兒的要抬舉了他來當這個內務府的總管,可是,奴才的這個缺不是一般的缺啊,若沒有重大的錯處,是不能撤了奴才的,這兩天維著他們的舉動,奴才那是心驚膽戰啊,可是奴才又實在沒個主意的,想來想去,準有來求娘娘了。”說到這兒,他又撲通跪倒,惶恐乞求道,什麼時,娘娘替奴才在皇上跟前說句話,好歹“奴才不敢勞動娘娘別的,但求奴才一旦有了,留下奴才這條老命的。”
我心裡一陣愕然,停了停,我才問,“憑什麼,你會覺得,我能幫到你的? 〃 他楞了楞,才道,“奴才冷眼瞧了這兩年,娘娘您慈悲良善,對咱們做奴才的,那是沒的說,而如今整個宮裡頭,能跟貴妃娘娘抗衡,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的,也只有娘娘您了”說著,他硬嚥起來,“若是連娘娘您都保不了奴才,那奴才可真的是再無指望了。”他這樣一說,我的心裡也有了微微的酸意,回身拿起父親的信,我心裡暗暗的思量,不過一會,我的臉上已經有了笑意.“秀兒,,更是感慨,幫我扶起安總管來,”我穩穩坐下,含笑的眼裡,溫暖如春,我的語氣似無奈“要想在這個地方活著,可真是不容易啊,嗯,你回吧,自己做事小心些,別讓那邊兒抓住什麼把柄就好。”我這話說的圓滑,並沒有明白的承諾他什麼,他愣了愣,遲疑道,“娘娘 … … 這是 … … 答應了我不語,只是微笑沉默,他從我的神情裡看出一絲端倪,歡喜感激道,“奴才多謝娘娘的救命之恩,才赴湯蹈火,從今兒起,奴才 … … 奴才就是娘娘養的一條狗,娘娘說要奴才去哪,做什麼,奴在所不辭。”蔣秀在邊上忙打斷他的話,“安總管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娘娘可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娘娘能幫你,也是因著平時安總管的為人,娘娘總說,別說什麼主子奴才,大家都是一樣兒,不過是憑著自己的良心罷了。”她邊說邊就勢扶起安槐,感慨道,“娘娘不會要你好好的一個人去做什麼狗,娘娘說過一個好漢三個幫,若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