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也不能伸手。
終於,他垂下了眼瞼,溫和的問,“好了,小丫頭別再哭了,告訴我,你多大?”
“我十九了。”那小丫頭當真不哭了,抹了把眼淚,脆生脆氣的答。
軒轅恪一陣恍惚,十九了?
眼前的小姑娘雖然清苦,可不開心了,依然可以抹淚,撒嬌。他的錦瑟也十九了,相反的是,很少見她哭過。十九了,他的錦瑟已經了經歷了幾次生死,在朝廷中與那些黑暗的後宮,官場一次次的過招,小心翼翼的生存。
誰又能說清楚,到底是誰比較幸福一些。
而現在,他帶走了兵符,將她一人留在了都城,吉凶難料。雖說,他不得不這麼做,可連一聲招呼也不打,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怪他。
“公子在想什麼?”
他愴然一笑,才道,“在想我的妻子。”
“你有妻子了?”
“是啊,他和你一樣,十九歲了,可已經嫁給我兩年了。”他語聲落寞疲憊。
小丫頭眨眨眼睛問,“那她好看嗎?”
軒轅恪的臉上泛起了柔和的笑意,“好看。她小時候就很可愛……”想起什麼似的,他微微一笑,“你呢?有婆家嗎?”
“沒。村裡沒有幾個後生,娘說,也許我要嫁到鄰村子,鄰村富,我怕他們看不起我。”
“小丫頭,陪過別的客人麼?”
“沒。娘說,我還沒破身哩。”
軒轅恪輕輕的笑了,有些憐愛的說:“那就留在你的洞房花燭吧。”
許是站得久了,錦瑟只覺頭暈目眩,想著自己的新婚夜,眼神就模糊開去,一層霧氣。
小丫頭好奇的偏著頭,想了一會,才問,“她有今天來的那位小姐好看嗎?”
軒轅恪一怔,才知道她在問什麼。心裡也不由得想起篝火旁,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兒,笑了問:“丫頭,告訴我,今天來的那位小姐長什麼樣?”
“很漂亮,跟仙女一樣,穿著白色的紗衣,很美,頭上有幾枚金釵,閃閃的,還有寶石……”
軒轅恪知道這丫頭再說下去,也沒什麼用,遂打斷了她,“丫頭,除了穿的漂亮,長得好看,她有什麼和別人不同的嗎?”
“不同?”小丫頭想了一會,驚喜的拍手,“她的眉間……”
“丫頭。”錦瑟不由得一慌,在外面出口喚道。
小丫頭臉一紅,連忙從榻邊起身,“咦,那位小姐來了呢?”
“丫頭,你出來。”錦瑟在外面衝她招手。
外面依然月華如水,丫頭只見她的袖又盪漾而起,自那薄薄的紗袖望去,月光似乎也蒙上了層薄影兒。斜紋暗花的影,花枝歷歷清晰,彷彿滿天滿地滿眼都是花影。
她慢慢的走到錦瑟的面前,錦瑟俯身過去,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她滿面羞紅,扭頭就跑掉了。
錦瑟走進來的腳步很輕,但是他還聽到了。
“姑娘,深夜來訪有何指教?”他擰眉問。
錦瑟帶著一點漫不經心勾著唇角,看他的樣子,不禁起了玩心,淺淺的譏道:“我可是救了你,難不成,你還真想和你小姑娘……”
“姑娘請自重。”他冷聲說道。
“軒轅恪,你別太過分,剛剛沒聽見你沒請她自重,我就說兩句,你倒要我自重了。”錦瑟瞟著他笑,反正他也沒認出她來。和這麼一幫子人一鬧,倒是激起了她的玩心。
“她只是一個山野小姑娘,又是族風,而你……”他驀然停了下來,目光恍惚,好似不敢相信,手指伸向錦瑟的方向伸了過來,“你剛剛叫我什麼?”
錦瑟心中暗歎一口氣,卻不能不顧他伸出的手,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這才淡淡的說:“軒轅恪啊,有什麼不對嗎?”
軒轅恪渾身一僵,握住她的手,緩緩的撫摸過她一根根的手指,神情似悲似狂,柔和的問,“你剛剛對丫頭說了什麼?”
“能說什麼,說我是你的妻子唄。”她漫不經心的說。
“你的嗓子怎麼弄的?”
他的手緩緩的向上抬,卻被錦瑟一巴掌打了下去,“男女授受不親,你可別想碰我的臉。”
“瑟兒?”他試著喊她。
錦瑟故作思量的想了想,笑盈盈道:“瑟兒是誰,是你的妻子嗎?你問我的嗓子啊,小時候病了一場,藥喝得多了,嗓子就成這個樣子了。”
“你怎麼知道我叫軒轅恪?”他仍然不死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