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頓惱:“喂!”
他擁著她笑不可遏:“你以為宮內的淨身房也是什麼人都要的麼?本王也沒有那樣的癖好;不過就是個傻小子;順便也能氣死沈君煜,何樂而不為呢!”
顧子衿想單獨和小四說兩句話,可惜元燁半分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只好作罷。
先讓小四去帶剛才那小姑娘。也不知怎麼的,總是感覺頭昏腦漲的,沒有什麼精神,想要回去躺著。
她精神不佳,就連臉色也不大好,而這一切在元燁的眼裡,卻是有原因的,一想到老孫說的那些話,心中抑鬱之氣,難以舒緩。
齊王府從來都是他一人最大,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有一陣,終於還是拂袖而去。
顧子衿也沒注意,根本不知他氣惱。
不多一會兒,小四引著那姑娘來見。
她越發地覺著渾身發冷,靠了小榻上面,這小姑娘洗漱之後穿了件臨時改小點的布裙,因為沒有合適的鞋子,只穿了原先自己的,已經破舊看不出模樣了,老孫給她梳了兩個辮子,因為本來就黑黑瘦瘦的,乍眼一看也只不到十歲。
她上下掃了眼,這小姑娘一雙吊梢眉,杏目薄唇,臉頰稍瘦。
從面相上面看,福薄之命。
顧子衿托腮在矮桌邊上,笑了:“你過來,到這來。”
小姑娘也不等小四催促,已經大步跑了近前,矮桌上面有幾樣小點,子衿叫她坐下,喜歡吃哪個就吃哪個。
她說了一聲謝王妃,然後就真的抓了一個近前的吃了起來,幾乎是狼吞虎嚥,小四都不忍直視,走過來嘆息:“可憐的孩子。”
顧子衿裹著斗篷看著她,神色溫柔。
她從來不相信命運,小的時候,曾有個算命的,據說很有名氣,當時受了子青的一飯之恩,給她們卜了一卦。
他說子青是有福之人,凡事都能化險為夷,平順安樂一生。
他說子衿福薄命淺,是短命之象,活不過二十有二。
本就是雙生子,他還曾斷言公主府這宅子大凶,不宜居住等等,只當時年少,從不放心上。
子青從小就是菩薩心腸,她公主府原本沒有那麼多的人,後來也是她撿到的阿貓阿狗啊撿到的無家可歸的小姑娘小小子,都住了進去,她最是心軟,如果是見了這麼一個可憐的,估計也會留下。
這小姑娘剛咬吃了兩口桂花糕,眼圈突然紅了,緊接著眼淚一對一雙地流了下來,她一手裡還緊緊拿著糕點,不停有淚水流出來。
顧子衿看著小四,他也是一頭霧水:“你怎麼哭了啊?王妃喜歡你留著你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小姑娘飛快將手裡的糕點吃完,下榻咕咚就跪了下來。
一邊磕頭一邊哭:“謝謝王妃救我!我們家現在只剩我一個人,以後定然好生伺候王妃!”
顧子衿渾身沒有力氣,只叫她起來,小四站立一邊,好半天這孩子才緩過這口氣,到了榻邊,她抹著眼裡的淚水,哽咽哭道:“我爹死了娘改嫁了,後父就給我姐倆賣了人牙子,那牙子不是人,見我姐姐長得好看就糟踐她……打不過他,後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投井了……”
人世間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不幸。
親人們不得不分別,她嘆了口氣,自己現在也覺是寄人籬下,抽了抽鼻子,感覺有東西要流下來似得:“好了,別哭了,以後你要記得生存不易,才能更好的活著。”
她自有威儀,小姑娘抿了唇:“求王妃給我起個名兒。”
顧子衿看了眼小四,他沉吟片刻才道:“就□□竹吧,大抵都希望是節節高的,以後的日子就好了。”
小姑娘有點懵懂,想來也是沒讀過書,只道這哥哥長得好看,聲音好聽,說出來的話也是對的,看著她的目光又十分的和順,就生出了些依賴。
也是趁著她吃東西的功夫,顧子衿將小四叫到了跟前,問他到底為什麼要脫離沈家,來齊王府到底是要幹什麼,可惜少年只是看著她笑,彷彿這一切都和他毫無干係。
也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生了惱。
她叫他帶春竹出去置辦些衣服鞋子,這就涉及到了銀子,這些小來小去的銀兩本來也不放在心上,現在鋪子收入穩定,雖然不至於暴富,但是日入鬥金還是可以的,掌櫃的七天報一次賬,因都是精細的,也十分放心。
可她如今在齊王府的後院,支取銀兩多有不便。
說也巧,正是說著這個事情,老孫來請,說是齊王府以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