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川盟做得買賣就知,他們絕非單純的規矩生意人,如果真有這必要,殺人越貨那檔子事他們也並非沒有做過。假若今晚真到了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刻,即便對面站得是流雲聖坊,他們也絲毫不會手軟。這裡是江湖,他們需要在江湖生存下去。名氣在真正地生死存亡爭鬥當中代表不了任何東西,沒有人會因為你是聖坊弟子而在飢餓中讓出最後一碗飯,在沙漠裡讓出最後一滴水,在死鬥中放下手中的名刀利劍,或者以任何形式讓出自己生存的一線希望。我們之所以敬畏強權,之所以會顧及種種諸如:背景,名氣,財力,武功等因素,是因為這樣能讓我們活著,非但活著,這樣能讓我們更加舒坦自在的活著,然而這一切的基礎都建立在我們必須要活著。所以,當最根本的權利受到威脅時,為了活著,我們便不會再去顧及任何東西。同樣,為了活著,只要身後巧巧一聲令下,羅偉等人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將所有人撕碎,一個不留。當然,前提是:一有這個必要,二有這個實力。
身後,巧巧的房門依舊緊閉,被送入屋內的洪玖也沒有了半點聲息。
另一邊,自了心現身後,老木手中刀勢猛然再漲,本就血紅的刀刃紅芒更甚,整個刀身如同沁滿鮮血一般,凶煞刀氣噴湧而出,如同拍岸驚濤般一波波地向著白衣女子撼動而去。尤其是見得趙拓為了心肉掌逼退,漸漸落入聖坊弟子合圍,老木身形再無退避,兇悍的刀光義無反顧地迎著女子劍幕狂湧而出,看架勢,似乎是想以命搏命。
既然掣肘於對方精妙劍術,一時難以尋到破解之法,那麼索性放棄了閃避,拉開架勢同著對方對攻。“嚓嚓嚓”橫衝的老木左右小臂立即被閃爍而出的長劍劃出幾道口子,殷紅的鮮血隨即自傷口湧出。小臂的疼痛似乎並未帶給老木任何不適,相反,彌散而出的鮮血味道卻將其刺激得更加瘋狂。呼嘯的刀影舞成極致,帶著匹練的必殺之氣深深鎖定在前方女子身上,而對著攻至周身的劍芒殘影,老木卻是視如無物,不理不問地繼續催動長刀攻向目標。他的雙眼已然是一片血紅,滔天地殺氣匯合著霸刀一起,將白衣女子瞬間吞噬。捂著胸口站在一旁的南宮羽此時望著漫天地血紅刀影,面如土色。
對面悍不畏死地瘋狂攻勢終於使得白衣女子神色由原本地極為從容漸漸化作一縷凝重,凌厲的刀風劈,斬,挑,刺行雲流水般地連環攻至,女子白衣裙角被刀上勁風壓得死死地貼在身軀之上,將其本就誘人的大好曲線凸顯得更加淋漓盡致。
被逼急的男人刀風一變,拼得小臂負傷卻也終於變被動為主動,再無保留全力出擊的刀風瞬間扭轉了場面局勢,原本為雲生劍式所制地血飲此時就如同衝破桎梏,扶搖直上雲霄的長龍一般,幾個起落即逼得持劍女子險象環生。這一刻,聖坊傳人才深切體會到對面男子刀式究竟有多恐怖,彷彿自己面對的不再是有理智有畏懼感的人,而是嗅到鮮血,陷入瘋狂的野獸一般。而身後扶牆而立的南宮羽更是疾呼:“丁師妹,小心!”
“狗急跳牆嗎?”白衣女子嘴角微揚,手中長劍猛然迴轉,盡取守勢,層層劍影環繞於周身,將各方攻來刀式盡數封下。在對面大海潮汐般兇悍地刀式威壓之下,雖然場面被動,然而卻絲毫未見適才對攻時的狼狽。輕瞟著樓下情形,女子心中大寬,手中長劍更是將自身護得水洩不通,任由對面刀氣如虹,玉體於中自巋然不動。一柄長劍死死纏住血色紅刀。院內師叔那邊佔盡上風,自己的任務只需要拖住身前這人即可。心中一片清明,女子掌中長劍守的牢固,再不輕易出擊。對面老木眼看著趙拓被震飛,心中也是焦急,掌中刀勢瞬息變了幾變,奈何女子劍招守的一板一眼,長劍只守不出。明知對方是在拖延自己,然而短時之間,老木確是無法將其擊潰擺脫。
一時之間,院內凝神不動的趙拓再一次成為全域性關鍵焦點所在,牽一髮而動全身,他下一步的動作將直接判定場上整局的走勢動向。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下體內因了心掌風波及而紊亂地氣息,趙拓抬起頭望著前方身影,目光堅定。下一刻,黑色身影猛然乍起,重新向著了心衝去。
趙拓不是傻子,他只是很執著。而對於某些特定的場合時刻來說,執著與愚蠢僅僅有著一線之遙。縱然偶爾相像甚至容易混為一談,但二者始終存在著區別:愚蠢的人,沒有機會仍然一往無前,而執著的人,不願放棄任何機會,哪怕機會很小。趙拓很執著,趙拓沒有放棄,所以,在他看來,今晚他仍有機會。
然而這並不代表其他的人也會這麼想。“不知死活!”澎湃氣勁自了心身上訇然暴發,白色僧袍下襬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