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卓裝作沒聽出她的暗示，客氣而平淡地說：&ldo;哦，是梁小姐，請問您找譚總要談什麼事？&rdo;梁芳如看著眼前這個木頭人，氣得差點發作。她深吸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諱莫如深地道：&ldo;是私事，不方便在這裡說。&rdo;&ldo;好，那我記下了，等譚總上班，我會向他彙報。&rdo;張卓公事公辦地說，&ldo;等譚總的時間定下來，我們會通知梁小姐。&rdo;梁芳如看他鐵面無私，便不再試圖從這裡突破。她款款地起身告辭，出門離去。張卓禮貌地將她送出門便轉身回來，並沒有客氣地送到電梯口去。 禍水（3）送請柬的那位女職員也回來了，好奇地看了梁芳如一眼，便與她擦肩而過。梁芳如微笑著叫住她，&ldo;小姐，請問沈總的辦公室在哪裡？&rdo;那位職員不清楚情況，以為她找譚總要談的事改由沈念秋處理，便給她指了指，&ldo;那個門就是。&rdo;梁芳如點頭道謝，便走了過去。那扇虛掩的門上釘著金色銘牌，寫著&ldo;董事長助理&rdo;五個字。她知道了屋裡人的職務，立刻過去敲門。沈念秋揚聲道：&ldo;請進。&rdo;梁芳如很意外，沒想到這位董事長助理是女性。她推門進去，便看到那位正在伏案工作的人是個年輕女孩。沈念秋正在稽核公關部報上來的宣傳預算，等來人進門，她抬起頭來，反應了兩秒，才禮貌地問：&ldo;您找我？&rdo;&ldo;是沈總吧？&rdo;梁芳如笑著走過去，隔著辦公桌坐到她對面，&ldo;我聽譚總說起過你，真是年輕有為啊。&rdo;&ldo;不敢當。&rdo;沈念秋微笑，&ldo;請問小姐貴姓？&rdo;&ldo;哦，我是梁芳如。&rdo;她頓了一下，怕這位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便加了一句，&ldo;沈總平時看電影電視劇嗎？&rdo;&ldo;沒怎麼看過，實在沒時間。&rdo;沈念秋看她已經坐下來，也不好怠慢，便起身為她倒了杯茶，客氣地放到她面前。&ldo;謝謝。&rdo;梁芳如很有禮貌。沈念秋笑了笑，重新回到桌後坐下。梁芳如親熱地問長問短，儼然已經是未來的老闆娘。沈念秋對她的問題一概含糊其辭，更絕口不提譚柏鈞的個人情況，後來實在覺得不耐煩了，便客氣地說：&ldo;梁小姐，如果你是媒體記者，想要採訪我們譚總，可以跟公關部聯絡。&rdo;梁芳如略有些尷尬，隨即笑道：&ldo;不，我不是記者，我是演員。&rdo;然後把她演過的幾部片子報了出來。沈念秋聽過一些電影的名字，但沒看過，這時也只能說&ldo;幸會&rdo;。梁芳如謙遜了兩句，忽然靈機一動，熱切地問：&ldo;你們酒店做廣告應該用形象代表的吧？我可以做你們的代言人？&rdo;&ldo;我們目前沒有這個計劃。&rdo;沈念秋溫和地說，&ldo;酒店的廣告早就拍好了，現在只是配合我們各階段的宣傳活動在電視臺播放。&rdo;&ldo;哦。&rdo;梁芳如有些失望，隨即又問，&ldo;我聽說這週四有個酒會，沈總會陪譚總出席嗎？&rdo;沈念秋有些佩服她鍥而不捨的精神，微笑著說：&ldo;譚總可能不會出席，去年就是由趙總攜公關部經理去參加的，今年很可能也是這樣。&rdo;&ldo;是嗎？&rdo;梁芳如很失望，喃喃地道，&ldo;譚總怎麼會不出席呢？&rdo;&ldo;譚總行事低調，一般都不出席這些活動的。&rdo;沈念秋溫和地說，&ldo;請問梁小姐還有什麼事嗎？我這裡特別忙，實在不好意思。&rdo;她們談話期間，有不少人進來請示、彙報，拿出各種報告、單子要沈念秋簽字，電話也是響了又響，一直在打斷梁芳如的閒聊，她也看出這位董事長助理確實很忙，但就是坐著不想走。沈念秋實在有點受不了，只好主動提出，希望她能離開，別再耽誤自己的時間。梁芳如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了一下，便熱情地說：&ldo;沈總，我一見你就覺得特別投緣，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rdo;人在江湖，這種說法也是情理之常，沈念秋不便拒絕，只好笑著點頭，&ldo;多謝梁小姐抬愛。&rdo;梁芳如馬上拿出名片遞給她，&ldo;沈總能給我你的電話嗎？改天我請你吃飯。&rdo;沈念秋只得遞上自己的名片，平淡地說：&ldo;最近特別忙，天天加班，估計不會有時間，等我有空的時候一定跟梁小姐聯絡，請你喝茶。&rdo;&ldo;好，我們一言為定。&rdo;梁芳如這才起身離開。沈念秋象徵性地站起來，客氣地說&ldo;梁小姐慢走&rdo;，卻並沒有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