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偏偏是她?或許一開始就錯了,她應該留在那個集市,日復一日地去等待奇蹟的出現,可她的潛意裡想看看人們的生活和她看過的書籍有何差別,她對浩瀚的典籍古書動了心,她嚮往美麗的自然風光在這裡都有,她隨二老進了上京城,於是,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一切的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她不想哭泣,可淚水潤溼了兩腮,初夜在另一個空間,是荒誕,卻又是真實,不想哀悼失去的貞潔,她雖然抗拒過,但最後仍屈服於身體的本能,她甚至記得宣德帝的雙手在她的身上挑燃,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把吟哦緊緊封住,可身體還是迎合了他,這青澀甚至取悅了他,未語蒼白的臉上有一絲的灼燒,她苦笑,該慚愧?該羞憤?她做不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只是以後如何面對,她沒有幼稚到以為宣德帝一次就就此罷手了。
未語靜靜地看著帳頂四角的琉璃宮燈,她該何去何從?該如何度過這未知的歲月?未語,你可以隨遇而安,但決不可以認命,這是早就預定的過程,不要放棄,“只要踏上遠行,不管正確與否,都要風雨兼程。”,患得患失,自怨自艾,這不是她自己,從小到大,總是告訴自己很幸運,有一個好叔叔,鼓勵自己有勇氣面對一切,所以得知父母的故事時,她沒有怨懟父母隻身拋下她,讓她成為孤女;在得知擁有一大筆鉅款時,她沒有埋怨嬸嬸的冷漠;在整理父母親的遺物時,她深深感動父母間熾烈真摯的愛情,為父親的才華橫溢,為母親雋永秀麗的墨跡驕傲。為什麼現在卻軟弱起來?妄自菲薄,她的理想就此放棄了嗎?她的項間還掛著玉貔貅,這是父母對她的愛,她生下未及滿月,母親奄奄一息,把玉放入她的襁褓,祈望她一生平安,衣食無缺,叔叔告訴她時,她第一次投入叔叔的懷抱哭了。她雙手握住胸前的玉貔貅,“媽媽,您和爸爸在上天看著女兒,給女兒勇氣吧,庇佑女兒還能回到您們的故土。”她輕輕地閉眼祈禱。
紫衣和澄衣聽到了聲音,忙走進東次間,紫衣欲揭紗幔又遲疑,“姑娘,您起了嗎?”
未語默唸,睜開眼睛,“是,我。。我起來了。”未著衣縷,未語的聲音中有些羞澀和不自在。低低地說,“你們…進來吧。”
承乾宮忙碌起來,宮女們捧來金盆銀露,西邊的南燻殿擺上了珍饈玉盤,昨晚未語就只喝過一杯茶,這時也真餓了,狠狠地吃了二碗梗米粥。
容尚宮恭恭敬敬地:“午時將至,請娘娘前往興慶宮拜謁太后謝恩。”
頭幾天坤翊宮老尚宮對未語講解過禮注,進宮第二日卯時拜謁興慶宮,內廷才算禮成。未語點頭,過了時辰她並不在意,她也沒有義務去遵從,可也不想無謂地失禮,日子還得過下去,第一天就恃寵驕橫的戲碼她還真做不來,那就試著走走吧。
貴妃乘坐的翠蓋珠纓八寶車停在興慶宮門時,德妃率眾人已在宮門前等候,她堆出滿臉笑容,心裡卻嫉妒得要死,她也是四妃之一,可規制比貴妃硬是差了一截,何況這次宣德帝親自下令內侍省制定的貴妃儀鑾幾乎比肩皇后。未語扶著紫衣的手,從踏板上走下,看見眼前衣裙鮮豔脂粉撲鼻的一大群女人,覺得有些頭暈,“這些人就是所謂的六宮粉黛?”德妃心再有不甘,也只得趨前一步,“臣妾等恭迎貴妃娘娘。”身後眾人都蹲下身子,德妃只肅了一肅,打量未語也就中等之姿,在這如花似玉的宮中隨便抓一把就有,她可不願承認未語清麗出眾,清靈動人。
未語欠身,想必此人就是方才紫衣提過的周德妃,皇太后的親侄女,見她身穿桃紅色灑花薄綢襖,胸下夾纈的桃紅色曳地長裙勾勒出妙曼身姿,露著好大的一片酥胸,頸掛纓絡圈,梳著高髻,簪一朵紅寶石攢成的宮花,說話時明珠耳璫和金步搖微微晃動,可謂是傲慢華貴,丰韻麗姿。
德妃見未語態度溫和。以為她多少忌憚自己的身份,當下揚揚自得,“太后一早就在唸叨了,總算盼到貴妃娘娘的鳳駕。”她話中之意指責未語怠慢興慶宮,哪知未語抱定了宗旨不去理會後宮的糾纏,“有勞德妃娘娘了,請。”見她沒有反駁,德妃越發張狂。後面的薛如瑤輕蔑地笑了,德妃愚蠢,看不出別人在敷衍她,這位貴妃她當初見過一面,氣質固然出眾,但容貌同她相比差得遠了,怎及她麗質天成,想來失寵是早晚的事。
待未語三跪六叩地行了大禮,容尚宮跪捧翠色玉盤,一杯香茶嫋嫋飄煙,周氏慢條斯理地從尚宮手中接過,端起茶蓋,輕輕吹拂,喝了一小口,放回身邊宮女捧著的玉盤上,又接過錦怕拭唇,這才笑眯眯地:“啊呀,你們怎麼還不趕快扶貴妃起來,坐吧。”她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