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也叫她們熱鬧些,沒的弄得死氣沉沉的。”宮女懦弱地,“回主子,她們都到端門去了,太后的恩詔,宮女們除隨侍主子,輪值守宮外,都可以到端門看燈。”
薛如瑤氣得抄起藥碗砸過去,罵道“好個沒主子的下作胚子。”胸如爆破,一口氣接不上,眼一翻竟暈了過去。
☆☆☆☆☆☆☆☆☆☆
大明宮的偏殿,紫衣和澄衣服侍未語寬衣,宴會已經結束,宣德帝尚在正殿和幾個重臣商議國事。開宴前宣德帝突然釋出詔旨,封剛成親的皇長子景浩為安國公,繼續在毓慶宮讀書,同時宣佈廢除世襲,無論皇室、宗室親貴子弟一律以軍功或科舉、策略封爵晉賞。周氏姑侄固然不快,也不敢在宴會上發難。估計守舊大臣或是貴戚會在重陽之後有所蠢動,所以宣德帝留下了他的心腹重臣們。
天邊七彩的煙火,華美繁富,妙麗無方,今夜的上京城歌舞昇平,沒有宵禁,火樹銀花不夜天,皇太后和皇太妃嬪們和一些德高望重的貴勳命婦們一起登上端門賞燈,以示與民同樂,優禮老臣,顯示當今陛下以孝道治國,周氏心中怒火,也只得勉強扮出笑容。
想起往年叔叔總會抽出時間來在秋高氣爽中去登高,後來堂姐不願去了,就成了未語和叔叔的節日,而如今那邊應是重陽早過,叔叔影單孤只,不知怎樣,未語不由心中難過“遍插茱萸少一人。”也許是觸動心事,今晚未語猶覺煩躁,她有些闌珊地對紫衣說:“紫衣,我不想出去了。”
正在梳頭的紫衣一愣,笑道:“姑娘怎麼了,昨兒您還挺有興致的,都說好了到崇仁坊看花燈,您不舒服嗎?”想起今天有好幾次看到未語扶頭,她認真起來“要不我去回一聲?”
未語忙拉住她“沒有,紫衣,別弄得興師動眾起來,掃了大夥兒的興。”她總覺得精神不濟,老想著回承乾宮去,她振作精神,好不容易才出宮一次,“澄衣可唸了幾天了。”
澄衣笑嘻嘻地一撇嘴:“可不是,這宮裡還真憋死我了,容尚宮還天天找我念經。”未語讓她說得臉上有了笑意,紫衣也笑了,澄衣活潑好動,偏生碰上古板的容尚宮,一條條宮規念出來,弄得澄衣哇哇直叫。
正說著,紫衣忽然看見戚尚儀在垂花門外朝她招手,紫衣出去,戚尚儀輕聲對她說了什麼,紫衣神色凝重,走回來時卻是一臉的輕鬆,把湖色披風交到澄衣手中“姑娘,容尚宮派人來說,宮裡有兩名宮女突然吃壞了肚子,其他人都看燈去了,怕人手不夠,要我帶幾名宮女回去做個幫手,您和澄衣先去,沒事我隨後來找姑娘,澄衣,外面人多,你好好護著姑娘。”
未語心想容尚宮找紫衣回去,想來病勢不輕紫衣這樣說無非是讓她寬心,疑惑地說“很嚴重嗎?請了太醫沒有?要不都回宮吧?”她很想回去寫寫字作個畫兒什麼的,這念頭好象突然充滿了誘惑力。
“姑娘只管放心,一切已妥當了。官家正等著您呢,倘若您不去,官家必也不去了,這其他的娘娘們就不用想了。”未語點點頭,紫衣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能太過任性。
幾盞宮燈搖曳,紫衣含笑送未語、澄衣出了偏殿,柳闖隨侍在後,她收斂了笑容,帶上幾名宮女急匆匆地到東內去了,原來宮裡不但有二人突然暈倒,緊接著又有兩名宮女直說萎靡不振,一下子就睡到床上去了,容尚宮著了忙,又不敢驚動,節慶裡怕說是無事找事,才叫戚尚儀來找紫衣,一起看看出個主意。
走下偏殿,迎面正碰上宣德帝,身後是高青和恆衝,還有另外一個高瘦的男子,他們俱已是便服,宣德帝擺了擺手阻止未語身後的眾人行禮,見未語一身湖色對襟裙襖,頭髮低挽,插了一枝玉石花的髮簪,俏生生貴家一少婦,點了點頭,攜住她的玉手,回身對那男子說道:“一笑,你來見見貴妃。”
西門一笑早已看進眼裡,不卑不亢地插手施禮,未語客氣地欠身,原來這人是大名鼎鼎的虎賁衛統領西門一笑,他和恆衝、錦衣衛的影子統領裴振東被稱為是當世三大高手,是宣德帝的心腹愛將。
高青眼尖,紫衣竟不在,心裡咯噔了一下。
今夜的燈會就屬崇仁坊最豪奢最亮眼,東城是王公貴族聚居之地。崇仁坊更是宗親公卿的所在,它的東市規模是城中之首,商貿賈鋪堪稱一流,服務皆是王侯將相和他們的內眷們,雖然出入並無限制,可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會到這裡來的,如果他們當中男人能在這裡買東西那是非常體面的事,婦人們則以擁有一件崇仁坊東市的首飾衣裙為榮,要知道在這裡一件普通的衣裙都是名家手工製作,十兩銀子起價,是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