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城,花燈璀璨,人聲鼎沸。 哪怕已是凌晨,仍舊十分熱鬧,雖然許多閨閣小姐和小孩子,在家人的催促下,返回了家裡,但是那些公子哥、浪蕩兒,還有一些江湖遊俠,卻剛開啟他們愜意、放肆的夜間生活。 小芊君、寧小枝、餘喜書三小隻也沒有玩夠,還想要去景寒城最大的聽雲茶樓,參加由城中大戶和幾位才子,共同舉辦的詩會。 三小別看年紀很小,學識水平還是不錯的,小芊君就不用多說了,從小在寒山書院長大,耳濡目染之下,許多參加科考的童生、秀才,也未必比得上她。 餘喜書雖然出身在東蓬萊洲一個野湖裡,但天性喜歡讀書,通靈化形之後,經常跑到青湖鎮學堂裡去聽講。 也正是因為她喜歡讀書,又頗具慧根,餘渡白才會在相逢結緣之後,將她收入門下。 她的學識水平,無法與小芊君比,但是做一些對子、詩詞,還是沒問題的。 至於寧小枝,她在黃粱一夢裡,也是正經進過學的,如今雖然大部分都淡忘了,需要重新學習,但卻能聽懂詩文的好壞。 當然最主要的是,貓貓國師一直鼓動她們,讓她們跟著那些個才子佳人,去茶樓湊熱鬧,順便混點茶點吃。 小芊君和寧小枝被狸花小貓說動了,便把走在熱鬧街巷中,也經常神遊天外的小青鯉也拉上。 再加上心性比三小成熟不到哪裡去的秋簌簌,李往矣這位大師兄、大師伯,想不去都不行了,便也只能由著她們。 貓貓國師在前面開路,領著三小,還有一個永遠長不大的瘋丫頭,浩浩蕩蕩地殺向聽雲茶樓。 李往矣和紙人少女,在後面跟著。 不止他們這一群人,街上很多寬衣博帶、手搖摺扇的年輕書生,呼朋喚友,三三兩兩地結伴去往聽雲茶樓。 景寒城有近百萬人口,又臨近北止戈洲四大儒門書院之一的寒山書院,文風十分鼎盛,城中年輕的儒門書生,沒有十萬也有八萬,絕大部分都希望能夠考入寒山書院。 而若是能夠在詩會中大放異彩,揚名整個景寒城,對於新一年的寒山入院考試,自然是有益無害的。 是以今夜幾乎整個景寒城有點才學的書生,都想要去聽雲茶樓參與盛會,就算有名額限制,上不去最頂樓,能在下面幾層露個面也是好的。 看到去往聽雲茶樓的人越來越多,貓貓國師怕擠不進去,趕緊向後揮爪催促:“小李子,已經子正了,詩會很快就開始,要是因你延誤了時辰進不去,你可別怪貓貓報出你的名號。” 因為早已名傳天下,李往矣此番遊玩自是變換了模樣,連小芊君也隱藏了額頭上標誌性的劍草印記。 聽到狸花小貓的“威脅”,李往矣無奈,只好加快腳步。 只是他剛想帶著紙人少女,追上幾小,卻突然停了下來,神情驚疑地望著北方天空。 紙人少女、貓貓國師,包括小芊君的反應,也都跟他差不多,同時看向北方。 “小李子,這是……” “大師兄,我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麼很可怕的事。” 貓貓國師、小芊君一起看向李往矣。 唯有紙人少女比較平靜。 李往矣回道:“好像是大道天碑倒塌了。” “啥?鎮壓九大洲氣運的大道天碑倒塌了?這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應該是被神主娘娘拍碎的。” “額……” 貓貓國師眼睛一陣亂轉,徹底傻眼。 …… 寒山之上,山頂的愛晚亭裡,周冷溪、董斜陽、柳不鳴三位副山長,相聚飲酒閒聊。 他們也在同一時間,感應到了天地間的氣運大變化。 董斜陽、柳不鳴兩人霍然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北方極遠之地。 周冷溪則皺眉,大袖揮動,於身前顯化了一個先天八卦,快速衍算起來。 董斜陽開口道:“好像是天碑聖地出現了變故,老周,你算到了什麼?” 幾十息後,周冷溪收起了先天八卦,回道:“應該是大道天碑倒塌了,具體是怎麼回事,天機、氣運太過混亂,算不清楚。” “不過極北之地,除了混亂的大洲氣運外,還匯聚了三股強大的力量,應該與它們有關。” 柳不鳴好奇道:“哪三股力量?” 周冷溪神情有些古怪,在柳不鳴、董斜陽眼神催促下,才緩緩地道:“北洲神道、兵家遠古戰場,還有一個,疑似我儒門‘書山’之威。” 柳不鳴驚愕:“北洲神道、兵家戰場、儒門書山?難道天碑倒塌,是神主娘娘、止戈山演武殿,還有陳老夫子一起幹的?” 董斜陽稍微淡定一點,道:“如果大道天碑倒塌,真是人為的話,那整個北止戈洲,還真只有那幾位能夠做到。” “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老周頭,神主娘娘先前不是把更新召去了東華山嗎,他回來後可有說什麼?” 周冷溪回道:“更新在東華山上,與神主娘娘談了什麼,他一回山不都跟咱們說了嗎,並沒有提及哪些具體之事。”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