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立冬也生怕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被寵得走上了歪路,“我可跟你說了,若是帶了小抄,可是連你一同考試的四人都得連坐的。說不準,就有圓子。阿土的……”
考生取具同考的五人,寫具五童互結保單,作弊者五人連坐。
糰子顯然還是頭一回聽說這事兒。他們的先生只是囑咐了幾句不準作弊,若是作弊,自此取消科舉資格。
康元帝對此次科舉很重視,一旦發現,將會永久地取消科舉資格。
“呃——有這麼嚴重嗎?先生不曾說過這些呢……”糰子驚愕。
“那你先生信得過你們,自覺地你們不是那種人。不過,你那表情是咋回事兒,該不會真有這種心思吧,我跟你說。趁早絕了這心思,我跟你說。咱做人就得堂堂正正的……”
楊立冬正滔滔不絕地教育著糰子。
“等等!爹,我怎麼越聽越糊塗。我怎就不堂堂正正了?我到底咋得了……”糰子一直就沒有養成啥好習慣,若不是平日裡有圓子盯著,糰子連自己用過的筆都懶得洗。
這會兒怒極,“啪”地一聲將筆扣在剛剛寫了啥的紙上,瞬間化成了一灘子的墨跡。
“唉喲,還學會衝著爹發火了不成?”楊立冬輕輕地敲了下糰子的腦袋,“我就是跟你說說而已!”
經不住地心虛。
糰子不幹了,“爹,你誣衊人,像我這種才學如此拔尖的人才,用得著這種小道方法?”
睥睨天下。
“叔,這是先生早些時間佈置的詩文,我們都早就寫好了,糰子這是忘記寫了,一大早正在找靈感呢。”這幾日,書院裡也停了課了,都讓參考學生自己回家複習去。
不過是先生有佈置了考題,說是考題,還不如說是猜題。
“哦?啥題材的詩文呢,讓爹看看你寫的。”糰子伸手亂抹,兩隻手在紙上亂塗。
只模糊地嫁瞧見了幾個數字,八月十五——
“這是詠中秋?”楊立冬忍不住笑了出聲,“我說糰子,讓你些中秋,你就寫了一個日子,這誰人不知道八月十五是中秋吶。我看你還是讓你哥哥和阿土給你操刀寫上一首,你給背熟了……”
嘿!楊立冬以前這事兒沒少幹,反正被的也是別人不用的,就是別人不用的,也比自己寫的好。
“嗷……爹,你真是我的爹吶!親哥,親哥,你聽聽咱爹都說了,你可得救救我!”拉著楊立冬興奮的轉圈圈,待得一接觸到圓子鄙夷的眼神的時候,立馬風頭朝向了圓子。
親哥,親哥,一聲聲地呼喚,直擊人的內心深處。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啥都多寫點,替你做好了就是了,你就拿著背就好了!”圓子不敢苟同。
糰子不依不饒地纏著圓子,“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吶,我可是你親弟弟了,若是你以後去了縣學,我還待在南下鎮,你放心地過我嗎?”
“就一個鎮上的,有啥不放心的,你別在這兒作怪了!”圓子奪過自己被糰子攥著的手。
“爹,你幫我來勸勸哥哥吧,哥哥最是冥頑不靈了——”糰子求救地呼喊著。
楊立冬不敢說起自己的親生經歷,搓著手,腆著臉笑道:“兒啊,你看看你弟弟好像挺可憐的啊——若是你有的多,你就?嗯?”
“不行!你們再說,我就跟娘去說了——若是娘答應了,我就隨弟弟挑。”
焉了。
說不準娘會應了,可是糰子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至於楊立冬,立馬閉嘴,當做啥事兒都不曾發生,這慫恿兒子做這事兒,自己是嫌命太長了些。
阿土心裡也頗不認同,“糰子,你自己先寫著,若是不合意的,我們幫著你改改就是了。”
聞言,糰子總算是艱難地鬆了手,不再糾結於此。
“你們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帶你們去看看考棚,明日開始,馮知縣就要領著人徹底封鎖了。”楊立冬趕緊離了這是非之地。
言多必失。
遂有了一開始這一幕。
在外頭,正巧碰上了縣尉,不知是領著何人剛剛出了大門。
雙方人馬微微點頭示意。
等人走了,楊立冬才回答糰子的問話。
“現在考棚也不曾打掃過,等明日開始,縣學教使才會過來清場。咱現在就是哪個位置也不知道,就是來參觀參觀,有啥不能的。”
剛剛碰見了縣尉,糰子也算是知道了,這有權有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