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是沒見過那麼大的臉……”
糰子不贊成地看著田慧,有些戒備:“娘,哥哥好可憐,你還欺負他!”聲聲中充滿了指控。
碰巧阿花又過來了,田慧讓阿花幫著開家,想了想還是去找了一個碎銀子,讓糰子帶路去找楊大夫了。
消腫止痛,這是極常用的方子。
紅花、制川烏、透骨草、三七、莪術、三稜各五錢,血竭、梔子等,配以酒。只是不知楊大夫家的藥材全不全。
“娘,楊大夫的藥可是好全的,附近村子的,都是來楊大夫這兒抓藥的……”糰子小聲地解釋道。
等到了楊大夫家,可巧的是,楊大夫剛剛出診回來,田慧說明了來意。
楊大夫上下打量著田慧,田慧本一心想著讓圓子能舒快點兒,倒忘了會引人猜疑。
田慧乾笑著,“楊伯怕還不知道吧,我孃家就是開藥鋪的,我從小在鋪子裡打轉,聽得多了,也記得幾個藥方子了……”
早就聽圓子說了,以前的慧娘從沒提起過孃家,也從沒見過孃家人。倒是給了田慧隨意發揮,旁人自然不會來計較這些。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只當是慧娘有難言之隱。
楊大夫不在意地揮揮手,“你既然有把握,你就自己來抓藥吧……”楊大夫冷眼旁觀,有心看看田慧是否真如她說的那樣,經常在藥鋪裡幫忙。
田慧也不矯情,就順著藥格子上貼著的字帖,熟練地抓著藥,五錢的三七,田慧一把抓,基本都是差不離的。
田慧熟練地抓好藥,借了楊大夫的藥臼研成細末,包好。
“楊伯,你幫我看看,一共得要多少銀子……楊伯,能不能賣些酒給我。”田慧自然知道楊大夫一直在旁邊看著,只是,如果一直在這個村子裡住下去,這事兒多半是瞞不住的。
楊大夫也知道早些年楊老三帶回來個昏迷不醒的媳婦,比村子裡的那些姑娘長得都要好,聽說還是個識字的,人人都道是楊老三不知道撿了寶了。
楊老三也一改懶散的性子,勤快了一年,等老大圓子出生後,又恢復了本性,卻是愈發過分了……
唉,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楊大夫也不想深問那麼多,“一百文就好了,回頭我會問那三家去要的……”
“不用了,楊伯,你開的藥方子很好,這個是外敷的,我這個做孃的想讓圓子舒服些,哪能再要那幾家花銀子呢……”田慧連連擺手。
楊大夫也清楚,如果再問那三家人要銀子,怕也是難了。收了田慧的銀子,又給裝上了些酒。
送走了田慧,楊大夫的媳婦,孔氏忙不迭地問道:“倒是沒瞧出來,慧娘也是個懂些醫的,你說她會不會跟你搶生意啊?”
在楊家村,除了里正家,就屬楊大夫家的過得好了。自然,是憑著楊大夫的這一手醫術,雖說算不上精,但是附近村子,也就這麼一個大夫。
楊大夫瞥了眼孔氏,“先吃蘿蔔淡操心,你沒聽人家說嗎,也只是知道幾個方子,幫著家裡抓抓藥,也就跟個藥童差不多!”
孔氏也只是心急才看不明白,慧娘都嫁過來好多年了,真要是有點兒醫術的,想來早就幫著人看病了。
況且,如今又是個**了,不吉之人,就算是想開也是不成了。
想明白了這些,孔氏自然放下了對慧孃的成見,村子裡識字的可不多,倒是可憐了嫁個楊老三這樣一個人。
那些多嘴的婦人,可有不少人都在說,一看那面相,就是個沒福的,克親!否則哪會那麼多年,連個孃家人都沒有,說不準都已經被克光了!
一到家,田慧就拿了口碗,取藥末適量,用酒調成稀糊膏狀。
“圓子,躺好,娘給你塗塗,過幾日就能稍稍消了腫,不疼了啊……”田慧拌著藥糊。
圓子踮著腳看著碗裡的不知道啥藥,只當是楊大夫開的藥方子,乖巧地躺在床上,任由田慧在他臉上身上塗抹。
“乖了,等藥幹了,糰子就來喚我,我再撒點兒酒,這樣好的快些……”
田慧仔細地交代了一通,才捧著木盆子去水井那兒洗衣服去了。
“日頭都老高了,慧娘咋才去洗衣服?”
“如今可是一人成一家,想什麼時候洗,就什麼洗!當然全憑人家高興了……”
“怪道是好福氣啊……”總是有那麼幾人看不下去的。“人家可是gua婦,聽你們那語氣莫不是羨慕?”“你這人怎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