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寧珣的衣袖,幽黑的眸子看著他道:“四哥,你答應可好?”
畢竟是受嫡長子繼承製的教育長大的,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寧珣實在是沒想過。他一直以來都只打算娶個有力的妻子,自立門戶後往高位走,把那個窩囊的嫡長子狠狠壓制在腳下。
寧珣神色複雜,好一會兒才道:“你且容我仔細想想。”
寧錦乘勝追擊,繼續加重劑量道:“四哥。若是寧氏一族落在了他手中,遲早會走上衰敗!”
心中微有些動搖,寧珣默然了許久後才道:“即便我有心,庶子的身份也擺在這裡,也怕是無力。”他若是嫡子,倒是有可能把嫡長子拉下馬。可偏偏他是庶子,兩人身份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只要四哥有心就好。”
他們兄妹聯手,還能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這麼多天來,寧錦總算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她又問:“陳姨娘的身體可還好?”
寧珣道:“還好。只是自你出嫁後彷彿換了個人似的,整日裡唸叨著你,聽說你要回門了,便連夜為你做了好幾身衣服,看的四哥都要嫉妒了。”
寧錦忍不住笑了笑。
寧珣的生母陳姨娘原是十分怕她的,只要見她冷下臉就會不自覺的哆嗦。想不到,她這一走,陳姨娘卻反常的唸叨著她。
人總是在離開後,才會意識到誰是好的,才會有所遺憾有所後悔。
寧錦想起那個明明軟弱,卻甘願為了兒子堅強的女人,眉目帶笑:“一會兒我便去看看陳姨娘,我可想姨娘做的桃仁酥了,這次得讓她做上好些才是。”
寧珣笑容俊朗,一掃先前的陰沉,“還用你這個小吃貨提,我娘早已備好了。”
兩兄妹說笑中,門外傳來寧珣心腹小廝壓低的聲音:“主子,庶妃娘娘,睿王爺已經到前苑了,該是快來了。”
寧錦看了看天色,才發覺已經晌午了,楚懌大概是來親自接她去用午膳,秀恩愛的。
她起身剛開啟閣門,便看見楚懌已經走進內苑,踱步走來,寧錦喚道:“王爺。”
寧珣再次掛上了陰沉的臉色,行了一禮。
他心裡是不待見楚懌的,寧錦雖嘴上說楚懌並沒有欺負她,可他又怎不知,整個王府除了楚懌,誰還能傷害到他這個妹妹。
楚懌果真是來秀恩愛的,他走近看了一眼寧珣,笑著對寧錦道:“這位就是錦兒提及的四哥吏部侍郎吧,果真是一表人才。”
寧錦也裝模作樣的挽著他的手臂,掛上虛偽的笑容:“四哥人可好了。”
楚懌沒聽寧錦仔細誇過誰,便多留意了寧珣一些,道:“寧相已經在正堂等著了,寧四哥也一同前去用膳?”
寧珣自然是應了聲好。
席間,有大夫人暗中授意的嫡長子寧珵,起身招呼道:“寧珵一直敬佩王爺,沒想到王爺又娶了九妹,成了我的妹婿。來人,添酒!我寧珵敬王爺一杯!”
語畢,寧珵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完全沒能看到桌上一干人的表情。比如說大夫人的恨鐵不成鋼,寧相的不滿,楚懌的假面笑容……
寧珵繼續不知所謂的和皇族攀親戚,讓當朝王爺做他的妹婿。此刻他還依舊絲毫沒察覺自己說錯了話,笑呵呵的又對寧錦道:“九妹可要好好伺候王爺。”
寧錦眼底閃過一絲冷然,“大哥說的是。”
寧珣也起身接話,“王爺,小錦以後還請王爺多加照顧了。寧珣也敬王爺一杯!”
楚懌拿起酒杯,握了握寧錦的手,道:“自然。”
席間敬酒時,楚懌以一對上寧家幾位,仍不落下風。到了最後,慣於在花間醉酒的寧珵被大少夫人和婢女攙了下去,連一向酒量不錯的寧珣也著實撐不下去了。
最後寧相滿意的又和楚懌說了幾句話,這場午宴才算散了。
寧錦覺得稀罕,她是真沒想到楚懌是千杯不醉。不過,這楚懌一直繃著臉,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又把她往迎接貴客的小苑裡帶是想鬧什麼?
寧錦心想:難不成楚懌終於忍不住了,要開始發酒瘋了?
回了房,楚懌是出奇意外的安靜,寧錦讓婢女們服侍他喝下醒酒湯,換下沾了酒味的衣服,他都一一照做,還十分配合。
只是,期間那一雙黑眸眨不都眨一眼的盯著她,是怎麼回事兒?
三朝回門那日,新婚夫婦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寧錦覺得午後倦了,便打算回她以前在相府住的小苑休息,卻不想楚懌看著她纖細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