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如果在宴席上和人打起架來,這是人家的地盤,還不知道會被欺負的多慘。
幸好舒淮及時拉開了他……
這樣想著,心裡的委屈淡了很多。舒淮在幫他,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做飯的時候,舒淮讓秦子揚劈柴燒火,秦子揚氣憤,舒淮淡淡道,“我只說分你吃的,沒說可以不勞而獲。”
妄圖再一次不勞而獲的秦子揚只能撇撇嘴,乖乖地去劈柴。
雖然不是第一次劈柴,但秦子揚依舊笨拙,一塊木頭要劈好幾次才能弄開。他肚子餓了,一邊心不在焉地做事,一邊抽空瞅瞅舒淮那邊的動靜。
只見舒淮動作熟練地燒水,等水開那段時間,把別人家送的一些葉子菜給洗乾淨切碎,等到這邊水一開,一秒不耽誤的放下玉米麵和蔬菜,鍋裡頓時冒起一陣香味,只是秦子揚瞥了一眼,黃黃綠綠的,頓時倒了大半胃口,“你弄的什麼啊,看上去好惡心。”
舒淮眼皮也不抬,拿勺子攪了攪鍋裡的玉米糊,“嫌棄你就別吃。”
“……”秦子揚含糊地咕噥抱怨,沒人聽清他在說什麼。
劈完了柴,其實也不過幾根而已,他就藉口之前和舒淮打架的時候被擰傷了手腕,好疼使不上勁,跑舒淮身邊蹲著,兩手託著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熱氣騰騰的玉米麵菜糊,就差冒出綠光了。
那副饞樣,讓舒淮想起幼時養的貓,也是這副德行。
討食的時候乖巧安靜,還會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讓人想要揉一揉它身上蓬鬆柔軟的毛……
“好了沒有,我要餓死了!”
遐想被身邊聒噪的吵鬧聲打斷,舒淮無語地望向秦子揚,男生不開口時還好,一開口簡直讓人想堵住他的嘴。
“再等一下。”
“啊~”秦子揚佯作絕望狀,故意拖腔調,“我要餓死了都是你害的!”
他不提還好,一提舒淮就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叫喚。不是你鬧起來,我們現在還在吃酒席,再怎樣菜色都比玉米糊好。”
自知理虧的秦子揚心虛了一咪咪,真的只有一點點,隨即一揚脖子,憤憤道,“還不是那傢伙挑釁我!吃塊肉又怎麼了,回頭我讓我老爹送一車肉來,一塊一塊砸死他!”
嘴裡不依不撓地說著氣話,但舒淮知道他也只是說說而已,多半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慚愧。從來不懂的謙讓的人被人這樣當眾教訓,也算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了。
舒淮在沸騰的鍋里加了些鹽,舀了碗玉米糊遞給秦子揚,“快點吃,好堵上你的嘴。”
“謝了哥們兒~”秦子揚還有些不敢相信,舒淮居然會主動讓他先吃,按照慣例對方做飯做他的份兒就不錯了。頓時眉飛色舞地接過來,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加了菜葉挺香的,不過味道好像有點淡了?”
他沒敢說的太直接,怕傷到舒淮,以後都不做他那一份了。
誰知舒淮聽完點點頭,又加了一小勺鹽在鍋裡攪勻,舀了自己碗了一小勺嚐了嚐,“這下合適了。”
秦子揚頓時僵住,不可置信,“感情你先遞給我就是讓我嘗鹹淡?”
舒淮抬眼,淡淡道,“不然呢。”
秦子揚嘔血,有種胸口錘大石的鬱悶,“我就說你怎麼忽然對我那麼好了。”
舒淮拿著碗喝粥的手微頓,他看著秦子揚,“先遞給你吃就算是對你好了?那你所謂的好也太容易了。”
秦子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又加了點鹽在碗裡,埋頭喝的西里呼嚕的,“那是因為是你做的!要別人跪著端我面前我都嫌棄!可你是什麼人啊,高冷自私沒人比得過你,所以剛才我理所當然會誤會啊。”
舒淮動作優雅而快速地吃完自己的粥,把自己的碗洗乾淨放好,對秦子揚道,“我煮飯,你洗鍋。”
秦子揚服了,“你還真是半點都吃不得虧。”
舒淮抬眼,“和吃虧有什麼關係?不過公平罷了。”
秦子揚想想,是了,在舒淮眼裡,什麼事情都講究公平。因為他對別人無慾無求,自然直來直往。
他張了張嘴,想說人與人之間不應該只有那種純粹的“交易”,而應該是別的……友情或者親情,可以心甘情願地為別人付出而不求回報。
當然在過去,他從來都是接受別人好的那個。
但是看到舒淮淡漠的臉,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有種悵然所失的感覺。
……他只是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