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僅僅是在他們說話的間隙裡,小嶗山的神色一變,極為詫異地看向木潸,讚歎道:“好快!居然已經全找到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小嶗山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用自己流血的手指在上頭一陣塗抹,近旁的木潸還未看清字跡,小嶗山已經將符咒往天空一拋,手印捏得又快又狠,“去!”半空中的符咒隨著他的口令應聲燒起,轉瞬灰飛煙滅,灰燼如離弦利箭般,射往四面八方。木潸離咒符最近,看得也最是真切。四粒灰燼以肉眼幾乎看不分明的勢頭,分別射進小嶗山、花小蓮、林教授和六□人頭頂。這四個人,紛紛倒地。“……這……這……”木潸有些驚慌,“等他們醒來我們該怎麼辦?”“你們一路往山上走,遇到還活著的兇獸就斬草除根,遇到敵人,把他弄到家裡,先關起來,等我回去以後再發落,至於來幫忙的友軍,告訴他們,接應的人在山腳下等他們,讓他們直接下山。”趙鈺捲起自己的袖子,有條不紊地安排工作,“至於這四個人,我留下來保護他們,順便等他們甦醒。”木苒本想留下來與他一起等待,可一想到被孤身一人留在趙宅的福壤,不免憂心如焚,加上趙煜和木潸能力雖強,處事能力卻未必可行,之前這兩人先後被逼重生的事例實在叫人心驚膽戰,木苒只能與他們同行。更何況,兆族內部有徐福內應一事,這兩孩子尚未知情。趙鈺目送三人走遠之後,拍拍自己的褲子,在林教授等四人躺倒的地方,席地而坐。徐福一死,原先伴隨大批兇獸聚攏而來的烏雲也隨之消散了,放晴的天空流露出黎明的曙光,一片澄澈。“天亮了啊。”趙鈺仰頭看了一會兒如初生嬰兒般的天空,低低感慨。該如何向這四個最棘手的人解釋當前的情況呢?不好辦呢。第一個醒過來的人是花小蓮,他警惕地看著趙鈺,轉身扶起小嶗山。林教授捂著腦袋,唉唉叫喚著,也醒了,“嗚……暈……誒!趙鈺!咦?這不是你們家小公主嗎?”他手忙腳亂地要推開身上的六六,發現那孩子昏迷著,又不敢貿然行兇了,“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這?”“我還要問你呢!”悠然轉醒的小嶗山瞪圓眼睛,惱怒地罵道:“不是你死纏爛打地把我們倆弄回來的嗎?”醒過來的那三人面面相覷,全然記不起這其中的緣由,最後,那三人有了默契,同時轉頭質問趙鈺道:“你一定知道!”趙鈺攤手一笑,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啊。”既然善後工作不好做,那便乾脆,不做了吧。作者有話要說:……遲更了……我都不好意思道歉了,對不起t t☆、最後最後一路走回半山腰的趙宅,趙煜一行人在面對廢墟一般的家園時,皆沉默了。用殘垣斷瓦來形容這棟昔日豪宅,一點都不為過。趙煜踢開腳邊的一塊石頭,響聲驚動了倒塌門房裡的生物,一隻黑狗跳了出來,見到趙煜,愣了愣,頃刻後歡喜嚷道:“主人回來了!主人回來了!嗷嗚!”趙煜大驚,還未反應過來,前方院子裡,十幾只黑狗相繼奔跑而出,嗷嗷叫喚著撲向它們口裡的主人。趙煜被包圍在黑狗群中,不知所措地看向木潸,“什麼主人?我不認識它們!”“它們是食火的禍鬥,把你這火種認為主人,倒也不離譜。”一個高大的落魄人影從狗群身後慢慢走出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深沉無波,一眼望過去,他那剛毅沉默的面龐上依舊面無表情,“小姐,小小姐,小煜,你們終於回來了。”“阿福!”木潸快步穿過狗群,拉住福壤的手,仰頭擔心地直問:“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謝小小姐關心,我很好。”福壤從木潸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反蓋上她的腦袋,輕輕拍了拍,“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看向靜默不語的木苒,眼裡的溫暖平淡如初。趙煜好不容易擺脫掉這一群熱情的黑狗,拖著大腿上纏著的最後一隻黑狗,一瘸一拐地走到木潸身邊,惱怒地指向身後亦步亦趨的狗群,低聲問道:“我該拿這群黑狗怎麼辦?”木潸眨眨眼,笑道:“它們既然認你為主人,你便勉為其難,收了這些徒子徒孫吧。”“開玩笑!”趙煜低下頭,在木潸耳邊壓低聲,說道:“家裡有我一個在,大哥的身體已經很遭罪了,現在再來一群沒事吐火玩的禍鬥,那大哥的日子還過不過了?”木潸沒想到這一層,頓時為難了,“說的也是……可是,這些集結成群的禍鬥,如果任由它們四處遊走,對普通老百姓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麻煩……它們吃的是火,排洩出來的也是火,一個不小心,便會釀成火災。”趙煜猛然想起自己初見順毛的那一天,那場美食街的火災似乎也是由順毛引起的,倘若真如木潸所言,這一批禍鬥流入社會,即使無惡意,也難免是個禍端,“那你說怎麼辦吧!”趙煜無奈問道。“先留著,等過幾日,再讓它們逐一散去。”木潸摸摸趙煜的手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