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了,卻連輛車都沒有,難不成專聘有車的人來搬屍,然後殺人搶車?
我慢吞吞的開著,他們四人非但不嫌慢,還讓我開穩點,因為我的小麵包上了七十邁就有跑掉輪子的風險。
戴桃又發來簡訊,我給羅哥看一眼,說是女朋友找我,便給她撥過去,故意說道:“寶貝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我跟老闆去xx村的倉庫辦點事。”
那邊傳來一個詭異的聲調:“好的老公,我先睡了!”
好像是馮欄捏著嗓子裝女人,難道一直是他跟我發簡訊?
我差點吐了。
到了地方,羅哥幾人輕車熟路拉開一間倉庫的卷閘門,開燈後,我看到裡面停著一輛印有一條龍殯葬服務字樣的金盃大面包,以及一些喪葬用品,這讓我輕鬆不少,但還有幾樣東西,是我覺得不該有的。
一張鐵皮床,床上又把大砍刀,床邊有個高壓水槍,一條惡臭瀰漫的下水道。
羅哥往金盃車裡塞了個紙棺材,說道:“小吳,你在這裡等著,我們一會就回來。”
“你們幹啥去?”
何經理火了,指著我說:“你這娃的嘴咋這麼碎呢?讓你幹啥就幹啥,哪來這麼多廢話。”
羅哥拉他一把,說著晉南方言:“娃年紀小,還有癌症,你別嚇唬他。”又對我道:“我們搬屍體去,你不是害怕麼?就在這等著吧!”
我說我一個人呆這更害怕,還是跟你們去吧,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羅哥同意,將車鑰匙扔給我,讓我將車開到市醫院太平間。
看這意思,好像真是搬屍體。
太平間外,有個穿白大褂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羅哥下車後換了一副小臉迎上去:“張護士長,久等了。”
護士長見了羅哥,笑的像朵綻放的菊花,倆人耳語幾句,我看到羅哥摸出個信封,悄悄塞進護士長的白大褂,隨後他們四個提著紙棺材進了太平間,我也跟上。
羅哥看我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停屍間門口有一男一女,衣著樸素,面容悲慼,並不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在護士長的介紹下,羅哥跟他們講了幾句,便又掏出錢遞給他們,這一次沒有信封,是紙條捆好的一萬塊。
羅哥使個眼色,護士長領著剩下三人提著紙棺材停屍間,幾分鐘後扛著棺材出來,我過去搭手,棺材裡沉甸甸,顯然多了一具屍體。
棺材塞進金盃車後,羅哥跟護士站打個招呼,我們開車離去,再回到倉庫中,拉下卷閘門,將棺材擱在鐵皮床上,兩個人將棺內一具穿著病號服,腳趾掛著牌牌的老頭屍體抱出來,何經理抓起大砍刀,在屍體上比劃。
我頭皮發麻,險些叫出來,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心說這夥人該不會是賣人手叉燒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