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圍牆,前面和制香室以及料庫由一道圍牆隔開,按說,她剛搬進來,外人不會知道她住哪個屋子。
她最怕的就是坊裡出了內鬼。
新兌的作坊,除了鎖子一家和三妮兒,那十六個香工和曲永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沒記的誰往後院來啊?”三妮兒搖搖頭,又想了想,“我一直忙,也沒大注意。”
“去問問”
“哎”三妮兒點著燈籠就往外走。
“等等”快到門口,又被穆婉秋叫住,“別驚動大家,你和叔兒就小範圍排查一下”想了想,“再讓叔安排兩個身強體壯的輪流值夜” 就要開張了,一切勿要求穩,這個時候絕不能鬧得人心惶惶。
應了一聲,三妮兒匆匆地走了,插上們,穆婉秋心還砰砰地跳。
她白天才出名,晚上就有人來偷,動作好快
會是誰呢?
回來前視察了一圈,哪個屋都沒事兒,獨獨她這兒失竊了,連隔壁鎖子一家都沒聽到動靜,就說明這人一定是個高手,而且,目的性很強。
完全針對她
那十六個香工誰會有這樣的膽識身手?搖搖頭, “真有那樣的身手,就不會窩在這裡做香工了。”
手伸向懷裡的魏氏調香術。
還好,無論多熱,這本書她都一直寶貝似的揣在懷裡,否則穆婉秋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
“以後這本書一定要片刻不離身。”她想。
剛要把書揣起來,忽然停在了那兒,“若我被人囚禁了,就像今天,不是我前世太瞭解谷琴,事先防備了,一旦讓她陰謀得逞,我被收了監,即便這本書貼身藏著,還能保得住嗎?”搖搖頭,“怕是立刻就要了我的命”
念頭閃過,穆婉秋伸手擦擦額頭的細汗。
貼身藏著也不是最安全的。
那麼,什麼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呢?
穆婉秋重新打量起屋子的各個角落,目光落在案上的火折上,她靈機一動。
只有記在自己的腦子裡,才是最安全的
一年來,雖然還不全懂,不能融會貫通,可她已經能把一整本魏氏調香術倒背如流了。
既然都背下來了,還留這個幹什麼?
沒的給自己帶來禍患。
輕輕地撫摸著那柔滑的絲絹,穆婉秋有些不捨,一年來,那無數個寒冷寂寞孤苦難熬的夜,就是這本書陪她一起渡過的,在她絕望的時候,給她力量,在她挫折的時候,給她勇往直前的勇氣。
不捨啊,她是真的不捨。
摸了又摸,翻了又翻,穆婉秋的心頭滴出了血,這是魏氏的真跡,是一代宗師的真跡,就這麼毀在她手裡,對於以調香聞名的大周來說,她就是千古罪人。
良久,穆婉秋狠狠地咬了咬牙,毅然打著了火折。
蜂躉入懷各自去解,毒蛇嗜臂壯士斷腕,為了活著,她必須學會狠心。
直看著盆裡最後一絲火星熄滅,穆婉秋才拎起水桶開啟門。
刷淨銅盆,穆婉秋一回頭,一盞煢煢的孤燈在前面引著,三妮兒和李老漢夫婦走過來,“叔兒,嬸兒”她站起來。
“阿秋沒事吧?”鎖子娘拽了她仔細瞧。
穆婉秋淡然一笑,“沒事。”看向三妮兒,“打聽的怎麼樣?”
“進屋說”鎖子娘接過銅盆,拉著她往屋裡走。
“就是從這個窗戶進來的?”一進屋,李老漢就推開窗,探了頭向外看。
“嗯”穆婉秋點點頭,“窗臺還有兩個腳印呢。”
“幸虧你當時沒在屋”檢視了半晌, 李老漢擦擦汗, “後院的圍牆有三丈高,沒兩下子一般人進不來”轉頭看著穆婉秋,“明兒我給你窗戶鑲上鐵條?”丟了東西無所謂,人千萬不能出事兒。
“嗯”穆婉秋點點頭,“叔兒查得怎樣?”
“酉時左右,羅大哥打發陳兵來燒炕,那時還好好的。” 不等李老漢開口,三妮兒搖搖頭。
“酉時?”穆婉秋心一動,她是亥時初回來的,算算也就一個時辰,趕夜工制香,這後院一直燈火通明,賊怎麼會知道她屋裡那時沒人?
“不是院裡的香工。”李老漢悶聲道,“這些人都很實誠,我剛問了羅正義,大家一晚上都在一起幹活,沒誰落單兒”
穆婉秋眉頭緊鎖,“才搬進來,外人怎麼知道我住哪個屋?”
“對了”鎖子娘一啪手,“胡平來過”
“胡